未走多远,齐修远在武馆一隅的堂舍停了下来。√乔松亦停下,目光向上望去,一道“升武堂”的牌匾映入眼中。
“就是这了。”齐修远一如常态。他轻轻推开了门。门内并不宽敞,一柜衣橱,一张紫云木桌,一盏茶,以及一个读书老人。
“葛老。”齐修远行了一道礼,崇敬的叫道。
老人似乎这才发觉有人了堂中,缓缓放下书薄,端起茶盏,抿了一小口。
“怎么,修远有闲情来陪我这老头子玩。”葛老面善慈目,和蔼的说道。让乔松亦肃然起敬。
“葛老,我今日来,是陪同师弟取青袍。”齐修远亦面带笑容,回复道。
葛老这才发现了齐修远身后站着乔松。他提了些头,向后张望了小会儿。乔松见状,从齐修远身后站出,未让葛老多费些力。
“小友看起来面生,可是最近才沧浪武馆的?”葛老询问。
“葛老前辈,我叫乔松,昨日才沧浪学武。”乔松听闻,行了礼数,自我介绍道。
“莫见外莫见外,与修远一般,称我葛老便好。”葛老捋了捋长须,笑着说。“我见你约莫着十五岁,便有青袍之力,着实是后生可畏阿。”葛老称赞着,也起了身子,向衣橱柜走去。
“乔师弟,莫看葛老年纪大,他可是实打实的执兵高手。整个沧浪武馆,葛老若说短刃第二,无人敢称第一。教头都不是葛老的对手。”齐修远小声的对乔松说。乔松听罢,对葛老的佩敬更重了些。
“修远,莫要折煞老头我了。若再给你们这些青年才俊几年,哪一个能弱得了我葛老。”
葛老耳聪,齐修远的低语被听个正着。他捧着一身青色武袍,递给了乔松。
乔松双手接过,欣喜溢于眉目。
“谢谢葛老。”他喜悦的说道。
“谢倒不必了,若是有心阿,闲暇多来陪陪老头子我,我就心满意足了。”葛老说道,话语中多少夹杂了些孤寂。
“今日还有训练,便不来叨扰您了。下次修远备些好茶,和您畅聊一番。”齐修远恭敬的说着。
“去吧去吧。”葛老吟笑了些,摆了摆手。
两人行了拜别礼后,缓步出了门。
“葛老为何会落寞,孤身一人,在这一隅半角,”乔松问着。
“葛老阿,本身便喜清静,看管这升武堂也是他自愿的。兴许是近来弟子们进步的少,鲜有人来领武袍,他也耐不住吧。”齐修远回答道。
两人朝练武场区域走去,乔松也借着机会,打量着这庞大的武馆。若是驾着车马,绕着武馆驰行,也需得几个时辰。
“那儿便是练武场了,循着武袍颜色便能知晓青袍武场在何处。我得去教头那儿了,免得教头生怒。”齐修远解释道,而后匆匆的离去。
乔松未来得及答谢,齐修远已然失去了身影。他顺着颜色望去,找到了青袍武场的所在地,并径直的箭步而去。
武场中,恰巧武师正在清查人数。乔松见状,步入武场中央。
“杜武师好,我是新来的青袍弟子,我叫乔松。”乔松记得教头说过,武师姓杜氏,声音青涩中又稍带些浑厚。
杜武师见闻,有些惊讶。“昨日听教头说起过,原以为新生而来至多是蓝袍。没想到,竟是一个青袍弟子,不错…不错。”武师上下打量着乔松,乔松因自幼便助父母务农,肌肉健实,肤色呈小麦色,目中神色淡然,不卑不亢。
“教头说,应对你更为严苛。故而在稍后训练中,我会给予你更繁重的挑战。你可有怨言?”虽说得言于教头,但武师似有些忌惮乔松的师尊,从昨日教头的举止便能窥测出一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