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霖一冲进来就搂着吴双,脑袋刚好够到吴双的腰间,吴双回搂着郑霖,良久,吴双蹲下身去时,才发现郑霖已经是泪流满面,小脸蛋上挂着两行清泪,眼睛微红,不由得心中一抽痛,叹道:“霖儿这是怎么了?见到姐姐回来反倒哭得这么厉害?好了,不哭了啊。”说完掏出一方丝帕,替郑霖拭去泪水。
小郑霖望着吴双,又大声的哭起来,一双手不停的拍着吴双,嚷着道:“姐姐坏,姐姐都不要霖儿了,呜呜……”
吴双不由得将郑霖搂着怀里,耐心的解释道:“姐姐怎么会不要霖儿呢,姐姐走的时候就告诉过霖儿,姐姐会离开很长的一段日子,这不,一有时间就来看你了吗?”
郑霖在吴双怀里闷闷的说道:“可是,怎么会离开这么久呢?”
吴双将郑霖放在木墩上坐好,说道:“霖儿,姐姐不肯能陪你走一辈子,你明白吗?每个人都不可能陪你一辈子,要学着习惯一个人坚强的活下去,好不好?”
“姐姐,霖儿只有姐姐了,难道姐姐也要离开霖儿吗?”
“霖儿,很多事情不是我们想如何便如何的,姐姐自然希望能陪着你,一直,一直陪着你,可是谁又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情呢?所以,无论发生什么,你一定要学着一个人去坚强的面对,懂吗?”吴双望着郑霖,她不想把郑霖留在她身边,她希望郑霖做一个独立自强的男子汉。
郑霖对吴双的依赖来自吴双在他人生最迷茫,最难过,最无助的时候日夜陪着他,开导他,在他的心里,吴双是他最在乎的人,他也很听吴双的话,吴双让他好好的跟着唐秉学习谋略,兵法以及五行,所以这段日子,他一直在努力的跟着唐先生学习。
郑霖已经十一岁,快十二岁了,对于这个朝代的人,这个年纪已经不算小孩儿,郑霖在外人面前,也颇有点少年老成的感觉,只是面对吴双时,心里则会脆弱许多,吴双说的话他都能懂,自从爷爷过世之后,他便长大了好多了,望着吴双那满脸真诚的期望,他点点头。
吴双告诉郑霖,以后要学着去接管酒肆,要在世上生存,必须要拥有属于自己立于世上的资本,那么钱财一定不能少,但是凡事一定要懂得内敛,要在这种帝王之上的皇权下安然的生存,一定要懂得隐藏自己的真实能力,遇事最先想到是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望。
对于经营酒肆,可以南下发展,酒肆里可以适当的招揽一些雅妓,自己的经营理念要学会藏私,学着用些手段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前提是要上对得起苍天,下无愧于大地,中间无愧于自己的良心,人与人之间,不要尽信他人,对于身边的人,一定要多留个心眼,免得被自己最信任的人出卖,那时候就是最大的失败。
对于吴双的教导,郑霖一向是言听计从的,很多年后,郑霖才再次回想起吴双对他说过的每一句话,心里感慨万千,他才发现,这个世界上除了那个跟我毫无血缘的姐姐之一心为他好之外,再也没有一个人能温暖他的心。
尽管他手中的财富可抵国库,尽管他满怀壮志,满腹才华,却再也不愿走进这个仕途,他才彻底的明白,他一生何其有幸,曾经有个女子倾其一生来教他成才,历史浩瀚如烟,他终是其中一颗小小的尘埃……
晚上,天空下起了鹅毛大雪,白雪过境,洁白的雪为原本古色古香的城镇增添了几许肃穆和萧瑟,而清风楼中一片歌舞升平,人声鼎沸,过往的商客几乎都知道清风楼的名号,喜欢下榻此店。
男人果真食色性也!
吴双坐在在二楼雅间,白皙的手中握着一个茶杯,茶水之上飘着两缕白气,模糊了吴双的容颜,灵动的眸子望着大厅的中央,那是一个圆形的舞台,旁边立着两根粗壮的暗红色立柱。
舞台的上方用青铜铸有一个大大的灯座,灯座上点着二十八盏油灯,微弱的灯光在摇曳着,从三楼有专人将采好的冬梅一朵一朵抛向舞台上,增添着继续情趣和雅致。
舞台中央有座秋千,秋千上坐着一个极美的女子,此女名叫文姬,浑身散发着一种妖娆的气息,原是郡守府的一个歌妓,吴双跟陈郡守开口时,陈郡守二话不说就将其送出,可以看出女子在这个朝代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