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紫衣听了便又松开了缰绳，她知道里面并无危险，乖巧地点了点头，在外面等着。

    一时，进入猎场之后，就看见了猎物。一头体型不算大的小鹿从丛林里跑了出来，一看到他们，立马又原路跑了回去。几只长毛野鸡也飞了起来，匆匆躲进了树林里。

    其他人不等南宫贺吩咐，就各自骑马走开了，用弓箭追逐猎物。只有一人拿着弓箭和鸟笼，跟在了南宫贺身后。

    苏墨从未有过狩猎的经验，她见到这些小动物，反倒心生不忍。尝试着射了几箭，始终没有碰到任何一只动物，这才放下心来。

    她乐得欢喜地浪费着羽箭，尝试着去追那些一闪而过的小动物。

    南宫贺始终在她身后按骥徐行，见她怎么也射不准，便出声发问：“你不擅长用弓箭？”

    “没用过，这算是第二次摸这种武器。”苏墨见南宫贺始终坐不曾拉弓，便笑着问：“怎么？你也不擅长？”

    “哼！”南宫贺冷笑一声，随手拔了一只羽箭，对着天上的一只鸟射了过去。

    羽箭带着清脆的声音划破了天空，准确地袭中了那只鸟。受伤的鸟摔落到地，砸起一阵尘埃。

    苏墨笑着看着南宫贺，竖起了大拇指，“好厉害！”

    “过奖了，我常常跟着皇上来这里狩猎，倒是也有一点半点准头。”

    “既然你这么有本事，那我也索性不在这里献丑了。狩猎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在旁边看着。”苏墨收起了弓箭，随意地坐在马上，望着南宫贺笑。

    南宫贺也笑了笑，他点了点头，却反而收起了羽箭。他静静地望着丛林深处，想了片刻，才回头看着困惑的苏墨。

    “苏墨，你不是要吃野鸡吗？”

    苏墨笑了，配合地说：“对啊，你还不快去给我抓。”

    南宫贺回头看了身后的人一眼，那人立马点头，纵马而去，片刻功夫便拎着一只野鸡回来了。

    他将野鸡和鸟笼都递给了南宫贺，南宫贺拿过了笼子，将鸟笼打开，让老鹰飞了出来。那鹰体型极大，站在南宫贺的肩膀上，一双铜锣大眼直愣愣地瞪着苏墨。

    南宫贺拍了拍老鹰的翅膀，将野鸡在老鹰面前晃了晃。然后他拍了拍老鹰的翅膀，那老鹰就飞箭一般蹿了出去。

    丛林里面乱了起来，闹哄哄的。片刻功夫，树枝闪动，那只老鹰从丛林里飞了出来。落到南宫贺肩膀上的时候，它嘴里叼着一只奄奄一息的野鸡。

    南宫贺拍了拍它的翅膀，将它放回了笼子里。他拎着那只野鸡在苏墨眼前晃了晃，“喏，你要吃的野鸡。”

    苏墨若有所思地看着南宫贺，清楚地看到他眼中并无笑意。话说回来，这样的接风方式本就奇特，况且南宫贺显然，也是无心狩猎的。

    苏墨晃动了一下缰绳，朝着南宫贺走了过去。她伸手接了那只野鸡，随手扔给了他的下属。

    “李公子，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南宫贺却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鸟笼，笑着问苏墨：“这只老鹰如何？”

    苏墨瞥了一眼，“不错。”

    “这只老鹰的确不错，特别听话，也特别勇猛。我给它起了一个名字，叫常胜，这是我养的第二只叫常胜的老鹰了。”

    苏墨再次看了一眼那只老鹰，看上去精神抖擞，很有斗劲。

    “你知道，第一只常胜去哪了吗？”南宫贺问得很奇怪。

    “去哪了？”

    “被我吃了。”

    苏墨默不作声，望着南宫贺，猜测他到底想说什么。

    “这只老鹰，我重用它的时候，它吃好喝好，没有谁敢得罪它。但是一旦它老了没用了，或者我不喜欢了，它就毫无反抗能力，只能任我处置。”

    苏墨点了点头。

    “其实很多时候，我带着常胜出来打猎的时候，都在想，它这一次飞出去了，是不是就不会再回来了。你看，这天空这么广阔，它又这么凶猛。即使离开了这鸟笼，它依然可以在外面的世界过得很快活。”

    苏墨隐隐听出了一点眉目，笑了笑，接过了鸟笼。笼子里的老鹰一看到她，就有些焦躁不安。苏墨伸手想要去抚 摸它的翅膀，被它避开了，甚至还想张嘴啄她。

    苏墨打开了笼子的门，那老鹰立马飞到南宫贺的肩膀上。苏墨在笼子上轻轻敲打着，想让它飞进来，但是老鹰看也没有看她一眼。

    “李大哥，你看，其实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拎着这个笼子。也不是所有人打开笼子的门，它就会心甘情愿地回到笼子里去。”

    “你的意思，我就有点不太明白了。”南宫贺随意地抚着老鹰的翅膀。

    “我是说，忠诚。这只老鹰是忠诚于你，所以才一次次回来你身边，报答你的养育及知遇之恩。它是心甘情愿放弃自己的天空，在这笼子里俯首称臣，将自己的生死完全交付于你。”

    “哦？是吗？”南宫贺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定定地看着苏墨。

    “所以你是说，你忠诚于苏柳，甘愿放弃天空俯首称臣，继而交付生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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