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荞看着儿子昏了过去,再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一下子扑到施天宝的身上。只见施天宝脸上有着一缕黑气在流动,看起来很是恐怖。她脸上布满了惊慌之色,失声道:“天宝天宝,你怎么了?”
陈重冷冷地看着这一幕,他并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丁荞爱自己的儿子没错,但白雪儿同样是父母生的。凭什么任由他们这般对待,若这次不是陈重他们及时赶到,还不知道施天宝会对白雪儿做出什么更加残忍的事情来。
更可恨的是,丁荞竟然还说施天宝只是跟白雪儿玩玩。好,那我也跟你儿子玩玩!
“你这个畜生,他还是个孩子,你怎么能够下这种毒手!”丁荞感觉到自己儿子的呼吸在减弱,睚眦欲裂地朝着陈重扑了过来。
陈重一个闪身躲了开去,丁荞整个人便撞在他身后的地板上。因为撞击,鼻子甚至都流出了血来。陈重神色一片冰冷,道:“孩子?十七八岁了,还是个孩子?一个孩子敢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施家就是这样教育孩子的吗?”
“我施家如何教育孩子,恐怕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插手?”陈重的声音刚落,便听到一道如山岳般沉稳的声音从楼梯底下传了上来,声音中透着一股子的威严。
丁荞听到声音,脸上顿时露出喜色,道:“老太爷,你可得为我们母子做主啊。这小畜生简直不把施家放在眼里!他还把天宝伤成这样子!”
丁荞只字不提他们对白雪儿做了什么过分事情。只是一味地说陈重如何残暴地对待他们母子,仿佛一切都是陈重的过错。
陈重和白琳琳回头看去,只见一个七十多岁老头在一个中年男人的搀扶下走了上来。老头须发皆白,但精神却是很好,显然养生有道。而中年男人虽然扶着老人,但目光落在陈重的身上,却变得阴森了起来。而在他们的身后,跟着七八个魁梧的汉子,应该是施家别墅的保镖。
陈重的话等于在打他们施家的脸,他们自然对他恨极!
“施老太爷。”白琳琳对着老人家行了一礼,对那个中年男人却是直接无视。
中年男人眼角跳动了一下,冷声道:“看样子白家的家规也不怎么样吗?白长天那老家伙果然是越老越不中用了。”
白琳琳柳眉一挑,道:“我白家只会尊重那些值得尊重的人。”
她的意思很明显,你不是值得我们白家尊重的人。
“施荣,跟一个小女娃较什么劲?”施老太爷雪白色的眉毛微微一皱,轻声道。
施荣只好低下头来,但目光中却是流露出些许冷意。
施老太爷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施天宝,目光一紧,然后猛地对着丁荞喝道:“你还在这里哭什么?赶紧把天宝送去医院啊。”
“可是,老太爷……”丁荞恨恨地看了一眼陈重,犹豫道。
施老太爷瞥了一眼陈重,道:“我难道还会让我的孙子和儿媳妇被人随意欺凌不成,那我施家如何在社会上立足!”
丁荞得到了老太爷肯定的话语,看向陈重的目光里充满了得意和讥讽之色。几个保镖赶紧上来抱着施天宝下去,而她紧随而去。她可知道施家的这个老太爷有多么护短,而且还有自己的丈夫在。她甚至怀疑陈重到底能不能安然走出施家的大门。
施老太爷在施荣的搀扶下在沙发上坐下,他视线微抬,淡淡地说道:“小女娃,敢在我施家这么闹。难道不应该给我一个交代吗?”
他声音平淡,但却给人一种逼迫的感觉。仿佛他就是高高在上的主宰,操控着别人的生死一样。
白琳琳怀中抱着白雪儿,往前迈了一步,道:“施老太爷,我觉得我们没有什么好交代的。反倒是你们施家,爷爷让雪儿暂时住在你们施家,可你们就这样对她。难道这就是你们所谓的疼爱吗?再怎么说,你也是雪儿的外公啊。”
施老太爷叹了口气,道:“雪儿和天宝他们是表兄妹,玩玩而已,这很正常。我需要给你一个小女娃什么解释,反倒是你们,在我施家又闹又打人的,难道真把我施家当成你们白家了。”
白琳琳俏脸上露出些许的薄怒,她没想到施老太爷竟然如此护短。连问都不问,便要将所有的错误推到他们身上。
陈重目光冷冽了几分,止住了要继续争辩的白琳琳,道:“看样子施老太爷果然比较疼孙子。”
“废话!天宝是我施家的血脉,将来要继承施家。岂是白雪儿所能比的。”施荣冷声道。
施老太爷没有提出任何反对,看样子他也同意这个说法。
陈重摇头,道:“看样子这地方并不欢迎我们。以后雪儿也不用来了。或许过几年老人家入土的时候,也不缺少她点的一炷香。”
他本以为施老太爷至少会明白事理一点,可谁想竟然还有重男轻女这种老思想。
“臭小子,你胡说什么!”施荣面露怒色,道。
陈重道:“我话说得很清楚了,难道还要我再说一遍。琳琳,我们走吧。”
“走?施家岂是你们想走就能走的!”施老太爷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