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是墨将军啊……”这人似乎还是无法理解,想要替墨连战辩护,夏左左紧张的握紧了手腕,想听清这人的话,这世上那么多人,总有一个还记得墨家做过的一切,还信任着吧……
“墨将军怎么了,墨府这么多年还没威风够吗?早就看他没不顺眼了!恃宠而骄为非作歹,早该惩治了!”
那位替墨府辩护的人,声音早就淹没在了这些指责里,夏左左越听越胆寒。
“你看见了吗?”
“你说什么?”那人正说的兴起,被人打断不由的看了她一眼。
夏左左站在原地,身上带着低气压,眼神漠然的让人可怕。
“你看见他为非作歹了吗?看见他恃宠而骄了吗?什么都没看到……你凭什么站在制高点,去制裁墨连战?寻求存在感吗?”
那然先是一愣,随即恼羞成怒,“你什么人啊你!胡说八道什么?”
“唉!跟个女人置什么气?快看快看,那个王夫人!又来了!要说这讨伐墨府那位,还属这王夫人有手段!”
“什么?又来了?这多大仇!定时定点的!?”那男人果然被引去了注意力。
“你还不知道?当初有过过节呢!”
夏左左一愣,慌忙跟着一起看了过去。
果不其然,王求仁的母亲,王夫人!
一身绫罗绸缎,横眉冷竖的瞧着墨连战,唇畔的笑说不出的嘲讽。
什么话也不说,身后跟过来数十个家丁,一个个儿手里,都端着一个大大的箩筐,里面装的全是臭鸡蛋和烂叶子。
墨连战的手指微微蜷缩用力,抿唇抬头,干涸的双唇,带着些许怒意。
“王夫人,真是无事可做!”
王夫人挑了挑眉,伸手拿起了一颗臭鸡蛋,弯起了眉眼。
“墨将军……当初你说我私自动用宫里军力,违法乱纪,可眼下,皇上命你这罪臣,在此思过,我一个妇道人家,愤慨不平,丢几个臭鸡蛋,总是不违法乱纪吧?”
说完这句话,王夫人便后退几步,一个臭鸡蛋砸过来。
这一开头,周围的民众也跟着一道,无数烂叶子臭鸡蛋,蜂拥而至。
夏左左看的如同置身冰洞,无法移动半步。
腥臭的蛋液和叶子,顺着墨连战的黑发和下巴滑落,他的手被绑在木桩上,握的死紧,紧抿的唇却是那般固执隐忍,不肯认输。
“墨连战,你别摆谱了,你看看四周,你以为你还是当初人人爱戴的墨将军?呵呵……我劝你,给我求饶,我或许可以考虑,饶你一回,让他们停下来。”
王夫人表情刻薄市侩,墨连战却嗤笑了一声,好听磁性的声音,如今干涸沙哑,“于天于地于封华百姓,我问心无愧,为何认错?”
王夫人闻言,立刻冷眼尖声道,“你别把自己当过去的大将军,也别拿过去说事儿,你自己瞧瞧,不扔你鸡蛋瞧你热闹就不错了,可有一个人,敢上前施舍你一碗茶水?我看,我这几个鸡蛋,只怕你还舔着解渴吧!”
说完,她拿起了一壶茶水,当着墨连战的面,一点一滴倒落在地。
天气炎热至极,风沙呼啸,墨连战已经足足一日未曾喝水,体内水分早已化作汗水蒸发,如今整个人都快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