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妙?”夏左左蓦然起身,一脸的紧张。
“夫人切莫惊呼,状况不大好,可也不是什么不治之症,这位郎君看样子是经过一番打斗的,只是我看他不止外伤,还有内伤在身,可老夫并不擅长内伤这方面……”
说到这儿,大夫沉默了片刻,道,“不如这样吧,这郎君眼下高烧不退,实在危险,多半是因为外伤的原因,我先给他开些外用的刀口药,在开些退烧的方子,先把烧退下去,在去寻寻内伤方面的同仁,带过来与郎君一看。”
夏左左沉默片刻,“这倒是个好法子,只是……大夫。”
说着,就又拔下了一枚发簪,她来的匆忙,本就没有什么发饰,眼下算是什么都不剩。
一头青丝散落,大概以为是遇到了讹诈,大夫脸都白了。
“这这这!夫人是做什么?光天化日的,披头散发,如此成何体统?”
“大夫,您听我说,我夫妻二人如今丢的,是要紧的镖货,此番定然是要被拿回去问责,可夫君这般,是撑不过去,还请大夫行行好,莫要大肆选张,将我们供了出去。”
夏左左神色恳切的紧,眼眶一红,就要哭出来了一般。
大夫才松了口气,犹豫片刻,应允下来,“夫人随我去取药。”
“哎!”夏左左忙跟了下去,出门之前,看了看里面的boss,把门落下了锁。
这大夫开着一家看起来十分有年头的医堂,不大,可是十分有氛围,他利落的取好了药,交代了用法。
“夫人这药费就不用给了。”大夫说着扬了扬手里的两个发钗,这发钗一看,就是贵的,他也不好意思再要。
夏左左是真心感激,大夫再要,她也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身上就剩了个老夫人给她的玉镯,还有boss先前给她的圆玉和罗刹令。
这些东西随便当一个,就能让她过上衣食无忧的好日子。
可是……这一个是墨家历代相传的信物,价值连城,意义非凡。
一个是她这种病秧子的救命法宝。
还有号令邪教的罗刹令……
夏左左打了个寒颤,哪一个都卖不得,可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夏左左回去的时候,都不敢去看那店小二的脸色,她连房费都还没有给,身上半毛钱也是没有了。
不过细细想来,boss现在不能这个样子暴露在邪教中,那他醒了,总能是随随便便去自己的产业要些盘缠吧,还不是轻而易举,只怕那些堂主一个个,恨不得一马车一马车的银子孝敬教主吧……
总算是稍稍宽了宽心,也松了口气。
她并不方便熬药,索性大夫给她的,也都是成品药,和外用药。
夏左左回来的时候,门锁还好好的在哪,心中也安了下来,开门进去,看了一眼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boss,轻叹了一口气。
“boss,你再不醒,我们就要露宿街头了……不、”是boss,她只管让boss醒过来,她就准备撒丫子走人,远离这些危险,珍爱自己的小命。
思量着,就上前去,解开boss的衣衫,那身上的伤口,的确是触目惊心,每看一次,夏左左就忍不住胆颤一次,细心的擦洗着boss上身的血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