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冰看她目光游离，轻咳一声：“绵绵，我们本该拾级而上，在楼内，我还为你准备了很多惊喜。可惜，有人捣乱，时光不等人。你不会怪我吧？”

    杨绵绵看着他，半晌：“白冰，你真的觉得我们现在这样很好吗？”

    白冰忽然淡淡一笑：“不好吗？你嫁给我，做我的王后，从此天下便匍匐在我们的脚下，从此你享受着本该属于你的荣宠富贵与至尊的荣耀。你从小到大，受了那么多的苦，就让我用尽我一生来补偿你，难道这样不好吗？”

    杨绵绵长长叹了一口气，又加重了语气说：“白冰，我曾经以为你是那样的了解我。难道你不明白，我所求的是什么？”

    她用手摸了摸头上的王后之冠，又抚摸了一下身上那极品的王后礼服，接着说：“这些，这后冠，这礼服，都很好，穿上去真是舒服，而且也很美。可是，你应该知道的，我是人族，你是狼族，这样的后冠，这样的礼服，都不应该属于我，一个外人。所以，这后冠虽然美丽，我却戴着沉重，压得我一路无法抬头，而这礼服，虽然极其华贵，我穿在身上，却如针袍，混身不自在。”

    白冰没说话，只是坚定地说：“除了你，谁也不配穿戴它们。所以，你安心就好。”

    杨绵绵摇摇头，环顾四周大帐，由开始的脸红，到最后的平静，她指着大帐之上，最后一幅图：“更何况，此处，是生死契约之帐。对于狼族，这是必须的礼仪。可是，我是人族，你明白吗？人族，我没有你们所谓的千百年的功力，也没有你们比身体更加珍贵的内丹。而且，这样的事情，我无法想像，会发生在你我的身上。”杨绵绵又指了指那些男女狼族在一起的画面，接着坚定地说：“白冰，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嫁给你。你，我一直把你当成我最好的朋友，真的，请你不要破坏，我们这种感情，好吗？”

    白冰冷凄一笑：“哼，朋友，不错，你一直将我当成朋友。”他双手捏住她的肩膀：“可是，你知道吗？自从你救了我，抱过我，亲过我，我一直将你当成我的爱人。虽然，那时候，我知道，你是人族，而我是狼族，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所以此生，我致力于沙场征战，只想着，此生即便不在沙场战死，这一生，我也不会娶任何其它的女人。你明白吗？”

    杨绵绵看着神色凄然的白冰，心内大惊：“什么？我救过你，抱过你？还亲过你？这，怎么可能？”

    白冰神色一变：“不可能？怎么不可能？难道你一丁点儿也想不起来我是谁？”

    杨绵绵深思着：“你是谁？”

    白冰大叫一声：“绵绵，我在你面前变过身的，难道你真的认不出我来？那么，你又何必为我的离开那样伤心，又何必立那样的衣冠冢给我？如果你不爱我，你怎会如此。”

    杨绵绵倒退一步，想起一些往事，又想起，他为了保护自己，变身与其姐争斗的事情，脑海中有许多片断在闪烁，而这一切的一切缘起，她不敢相信，她上前第一次用手抚摸了一下白冰的脸：“你长得这样英俊，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不可能是我曾经救过的白白。”

    白冰痛苦地说：“不可能？为什么不可能？我告诉过你，你可以叫我白白，而我，就是你曾经救过的那只受伤的流浪犬白白。难道你不爱白白？你对他的温柔、亲热、保护、你对他的笑，都是假的不成？都是骗人的吗？”

    杨绵绵无法回答，倒退一步，那时候的他，只是一只流浪犬，那么自己爱一只流浪犬，全心全意照顾他，爱护他，那种感情都是真的，那也是爱，可是彼爱非此爱。

    只是看着这样痛苦地双目含泪的白冰，她无法再说出口，她不知道，说了是残忍，还是不说，更残忍。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你为什么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你就是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