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老黄有些为难地道，刚才他听到流苏的身份也是惊讶不已。

    “爸，您先别着急。”厉天临劝道：“这件事已经过去八年了……”边说边暗示老黄去倒水。

    “八年怎么了？”老爷子怒吼：“如果不是他出卖了公司机密，你大哥会这样？小烨会这样？厉氏是那样？”

    “爸，你小声点儿。”厉天临顾虑地朝上看看，耐心劝道：“那件事至今还有不少疑点搞不清楚。那天晚上是他在值班不错，后来在他身上发现资料也没错，可他怎么拿到那么机密的资料的？”

    老爷子怒哼道：“他是保安经理，当然最清楚机密资料放在哪儿。当晚他上过三十三楼吧？总裁室外面的监控那么巧就坏了吧？”

    厉天临道：“他上楼也许还有别的原因。当晚的视频有被删除的痕迹，如果真的是他，他为什么不把自己上楼的视频删掉？”

    “而且，”他神色一凝：“他那晚出去之后就遇到了车祸，根本没回过公司，那么视频是谁删的？”

    老爷子哼道：“可能他指使别人删的。”

    “那就假设还有另一个人。”厉天临冷静理智地分析：“既然他把资料交了出去，为什么我们还在他身上找到了存有资料的U盘？如果他为了钱出卖公司机密，但事后我们查了他的账户，根本没有一分钱进账。”

    老爷子道：“哼，可能他被人骗了，也或许他根本不是为了钱。再说那种电子资料想复制多少就能复制多少。”

    “那他把东西交给了谁呢？我们查过他最后两个月交往过的人，根本就没有可疑的人。”

    “也许有中间人。”

    “我们怀疑过龙啸，他们之前是见过两次，但都在公开场合，龙啸似乎是想挖他。”

    “那不就是了。”

    “可他拒绝了，后来他们再没见过面。再后来是新技术研发的最关键时刻，安保工作也加强了两倍，他那一阵除了回家，几乎就长在公司，接触的都是公司的人。”

    老爷子沉吟不语，没有跟外人接触，难道是公司的人。

    厉天临看他终于平静下来了，才放缓了语气道：“还有最大的一个疑点，我们从他身上找到的资料是残缺不全的，但S集团得到的，却是完整的。”

    老爷子神色一震，他在商场打拼几十年，阅人历事无数，稍一迟疑就明白了怎么回事，仍猜测：“会不会他带了两份？”

    “这样岂不是多此一举？还给自已留下证据。”

    这条说不通，就剩下老爷子也愿接受的一条：“公司有内鬼？”

    厉天临神色凝重地点头。

    “这么多年都没查出来？”老爷子微微有些震怒。

    厉天临叹息一声，道：“没有证据。”

    没有证据而不是没有查到，说明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了。

    “查！一查到底！”老爷子用力顿着拐杖，恨怒地道。

    厉天临点头道：“这些年我一直在查，只是我几乎所有精力都放在了公司上，这件事只能交给别人，所以才进展缓慢。”

    老爷子目光如炬地盯着他，问：“你想说什么？”

    厉天临道：“爸，让小烨进公司帮我吧。”

    老爷子沉着脸，不说话。

    厉天临又道：“爸，厉氏早晚是要交给小烨的，早进一天我就能多带他一天不是？”

    老爷子冷哼：“怎么？你才五十就想退休了？”

    厉天临缓缓地呼出一口气，抬手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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