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头。”

    林兀不敢再问，照吩咐调头，恰好跟上舒兆秋的车。

    韩颖清掀开被子之后沉默了一分钟，幸好她做好准备了，被子下的尸体瘦骨嶙峋，长满了尸斑，被褥上都是尸水干涸的痕迹。尸体僵硬的手指还抓着床的边缘，似乎是想爬下床去。

    “妈呀！太吓人了！”李姐尖叫一声，转过身去，惊恐地浑身发抖。

    韩颖清有点后悔留她帮忙了，刚想叫她先出去，忽然听到她哭了。

    “我也不是故意的啊……”

    韩颖清皱眉，在探寻真相和处理尸体之间选择了后者。“你先别哭了，去找身干净的衣服来。”

    李姐如梦初醒，赶紧跑出去找衣服。韩颖清慢慢给死者开始按摩身体。李姐找了十几分钟，才拿着一件破洞的衣服给她，韩颖清看一眼，“只找到这个？”

    “她一个老家伙能有多少好衣服啊！”李姐没好气地说：“我找了好久才找到这件呢。”

    “你先放着吧。”韩颖清估计李姐和她婆婆之间有点矛盾，加快了手速。

    好不容易把死者的身体揉得不再那么僵硬，她拿起李姐找到的衣服给死者穿上，又让李姐打了盆清水来给死者擦拭面部，她清楚得看见当死者面容露出来，李姐眼里满是厌恶。

    前前后后忙活了四五个小时，韩颖清才为死者敛好遗容。

    “行了行了，不需要给这老太婆弄得太好看。”李姐早就打电话叫人来把尸体拉去殡仪馆，现在人已经在楼下了。李姐给了她钱，犹豫片刻又多给了一千块钱，嘱咐道：“我老公问起你我婆婆的死状，你千万别说啊。”

    “嗯。”韩颖清收好钱，她给死者入殓的时候检查过死者体表没有伤痕，是自然死亡。老人自然死亡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即使李姐表现得反常，她也不打算深究。

    她揣着钱下楼，才发现外面天都黑了，已经过了晚饭时间了。舒兆秋和冯桃大概以为她还在工作，都没打电话给她。

    韩颖清累坏了，直接拎着工具箱回了家。走到家楼下，忽然感觉身后有人跟着她。她顿时打起精神，故意七拐八绕，就是不直接回家。可是这一片老城区白天都没什么人出来，更别提晚上，她有些焦急，不小心走进一个暗巷。

    啧，她心里一紧，下意识得就要转身走人，却被人抵在墙上。

    “救命！”韩颖清闭着眼睛尖叫一声，忽然感觉不对，这人既没捂住她的嘴也没抓着她的胳膊，不像是坏人。

    她睁开眼睛一看，发现是宗晏。宗晏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玩味地说：“原来你也会害怕啊？”

    “废话！”韩颖清没好气地推他，却仿佛推一堵不可撼动的墙。她冷笑，宗晏上次不是说不会再出现在她面前吗？才多久，又食言了。“让开，我要回去。”

    是想到舒兆秋在家等她，所以急着回去吧？宗晏沉下脸，“不让。”

    韩颖清气冲冲地瞪他，“你上回答应我的事情忘记了是吧？”

    “没忘。”宗晏回答得倒是很快，“不过我做不到。”

    韩颖清惊讶这个人怎么能把出尔反尔做得这么理直气壮，“做不到也得做！快让开。”

    她身形娇小，趁宗晏不备钻出他怀里，却被宗晏从背后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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