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早有准备,但白诉篱的脸还是随着宋不念话音落下而飞速烧红,若非手被他捏着,大概早转身跑了。
舌头打颤的说出预备好的台词:“诸位仙君,白诉篱,有礼了。诉篱自知卑微,配不上不念,但我与不念是真心相爱,愿以时间证明。”
底下有女子哭泣的声音,白诉篱定睛一看,正是年世喜,她伏在汐裳怀里,哭得引人注目。
一旁峰回殿掌殿笑道:“不念啊,这次你可是不会变了?可别再逃婚,伤了姑娘的心。”
“阳伯说笑了。”宋不念握着白诉篱的手坐下。
底下宴乐声渐起,舞姬歌姬络绎不绝。
“不念啊,不是伯伯看不起这位小姑娘,只是,我们宋家怎么说也是个大家族,你随便拉个山野村妇当你的夫人,是否落了宋家的面子啊?”
白诉篱听得一口浊气赌在胸口,这还不是看不起?那要贬低成什么样子才是看不起啊?
宋不念递了杯酒过去,诚恳的说:“雷伯,不念心中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只想要与我爱的人共度一生。这一生,太漫长了。若非还有这一点乐趣,我还真不知道靠什么活着。”
“你这孩子,家族大义...”
“留给有所图的人吧,我是烂泥扶不上墙。”宋不念笑得无谓。
白诉篱垂眸,金凤凰也有金凤凰的难处啊,这四周如狼似虎的目光,又岂是容易相与的?一阵热血忽然从胸口涌起,话语脱口而出:“宋不念,你自嘲什么,是他们逼你,又不是你的错。”
上座仙君表情一时精彩纷呈,似乎完全没料到先前被群嘲了的白诉篱还有这个胆子替宋不念说话。
率先反应过来的仙君重重哼了一声,若不是在这样的场合,大概早将白诉篱捏在掌心了,但眼神仍旧是能杀死人的凶狠,十分不屑的道:“黄毛丫头,真当自己是宋家少夫人了?”
“我也不在乎这个虚名,无论宋不念身份如何,我都是他的夫人,你们谁也管不了。”白诉篱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底气,莫名其妙就怼了一通。
四目相接,对上宋不念深邃的目光,白诉篱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瞬间有些手脚发软,好在是坐着,强撑着也无异常。
“好个率性的丫头,难怪不念属意你。”这位仙君似乎是站在宋不念这边的,毫不掩饰对白诉篱的赞赏。
“是诉篱冲动了,只是与不念在一起这么多年,头一回见他如此,一时不堪。”白诉篱立刻见好就收,十分乖巧的垂了眸,害怕的样子是打心底里的。
手被轻揉,白诉篱抬头,宋不念温柔看她:“你为自家夫君说话,怕什么?难不成我还护不住你?”
这深情互动可真不像是作假,明知有假的当局者都要信了,何况局外人呢?
“各位叔伯,这婚事,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变的了。”宋不念语气虽轻,却很坚定,谁也不看,眼里似乎只能容下一个白诉篱。
白诉篱觉得有必要和宋不念拉开距离了,这气氛也太甜腻了,但却没有法子走。
正在纠结中,汐裳带着哭红眼的年世喜上来了。
“小念哥哥...你...你...”楚楚可怜的年世喜,吐字都不利索了,但看着二人的目光里虽然有怨,却只是哀怨,而非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