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希!”他奋力向前冲,不知是谁抱住了他,在他耳边大吼着什么。
谢尧挣扎着,最终只能痛苦地跪在原地,哭得声嘶力竭。
海风依旧在吹,吹醒了傻在原地郭子璇。
她没有想推林希下海,只是想握住她的肩膀,怎么林希自己忽然握住她的手,然后就翻下去了?
林希刚刚说了什么?
是不是说——我成全你?
成全她什么?她怎么会傻到在众目睽睽下做出这种事?
郭子璇察觉到身后有人,她举着双手怔怔地回头,为什么所有人都用看“杀人凶手”的眼神看她?
景行今晚有个视频会议,开会的时候心神不宁,潦草地结束会议,鬼事神差地拨了林希的电话,良久都没有人接。
阿姨今天家中有事不在,没有人能随时向他汇报林希的行踪。
景行的心莫名慌乱,他立刻赶到林希的公寓,室内黑暗,没有丝毫人气。
他打开灯,将所有的装潢都看了一遍,房间一如林希干净整洁,与平常不同的是床头柜上多了一封信。
信封上写着:景行收。
不知为何手颤抖着,他拆开,屏息读着那封信——
景行:
这里荒芜寸草不生
后来你来这走了一遭
奇迹般万物生长
这里是我的心
这是我曾读过的一首诗,现在这首诗恐怕要倒过来读了。从今天起,你和我的孽缘到此为止,只愿来世不再相见,若再见,也不要有任何瓜葛。
林希
景行不懂,什么叫“到此为止”,什么叫“来世”?
他脑袋里一片空白,机械地拨着林希的电话,每一声冰冷而机械的“嘟”声,都像在他的身上一刀一刀的凌迟着。
最后听筒里传来的是谢尧的声音,他哭着说,林希跳海了。
景行的头顶上一直顶着的那颗雷,终于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