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马快如闪电,树影重重一道一道从我眼前奔驰而过。我看着不远处的滇池,仿佛如轻纱般朦胧的滇池上升起一层层的流萤,仿佛贡山之巅站着的老人也在凝视我。
眼看着赵山榆离开竹林我和他才松了口气,天狗和白虎依然躺在一片竹子之上,静静望着天边。
竹林里的月光下站着一个男子,贵气逼人,英俊十足。我的心咯噔一下,来的人竟然是 赵山榆。
我在房中坐了一会,正看着窗外已经落的尽光的树,仿佛我如今的心思随着枯黄的落叶逝去。
“轻…哥哥!”我失声惊呼,“平南王不必为难少将军,是我想着成婚之后许久都不能离开咸阳,才求着少将军带我出去的!”
我看一眼在暗处的天狗和白虎,又看看邑轻尘,道:“走吧!我和哥哥这就跟你回咸阳!”
“人语!”玄奥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边,他歪在椅子上。看似慵懒,实际上眼睛一刻都没有离开我。
听到我对邑轻尘的称呼变了,笑道:“邑轻尘知道你的阿爹是天狗,阿娘是雪女。还愿意放下神妖之间的成见,与天狗白虎喝酒谈笑。即使你嫁给赵山榆,邑轻尘同样不会误解你的。”
滇西,我心里冒出一个直接的感觉,未来的有一天我还会来到这里。还会同邑轻尘过着属于我和他快乐安逸的日子。
他看着月,目光深远,感慨万千。
赵山榆负手而立,遥望天边既遥远又仿佛触手可得的月亮,“跟我回去吧!平南王该担心你了!”
“你与我成婚在即,我本想前往平南王府探望,没成想你不在府中。”他斜睨一眼邑轻尘,眼神里充满了愤怒与嫉妒,“所以我才找来这里!”
咸阳城依旧水榭楼台,喧嚣从街头巷尾传到我的耳朵里。可如今的咸阳城却像极了一个牢笼,束缚我和邑轻尘的金丝笼。
邑舟的目光似是要将我看出一个大洞,我忙将头低下去,只怕与他四目相对。邑轻尘将我拉到他身后,“我看小妹与平北王婚期在即,所以趁着还未成婚的时候带着她四处去走走瞧瞧。”
他正在气头上,我和邑轻尘都不想触了他的霉头,分别回了房。
“不知道秦宁的月和当初是不是一样的!”天狗忽然感慨一声,自从百年前离开秦宁。从此他就再未踏足过那里,也就再未见过雪女。
天狗摇着头,“我答应过她,若是离开秦宁以后就再也不能踏足此地。”
“谁告诉你我在这里的?”有天狗和白虎的告诫,天煞孤辰绝对没这个胆量透露我的行踪给他。唯一的可能只有他将珠玑放在了天煞孤辰的身上,才能找来这里。
邑轻尘的目光终于不再平静,他的阿爹还是惦念着他,万家灯火中还是有一盏为他而留。
“平北王怎会来此?不在你的咸阳好好做个王爷吗?”我避开他的目光,望向一边的竹楼。
“若是二哥想知道,去秦宁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把哥哥两个字说的尤其重,邑轻尘起身道:“平北王既然亲自来此,我和小妹又怎么敢继续游戏人间。这就走吧!”
“白虎说的是真的吗?”我走到他身侧坐下,他身上清清淡淡的酒香被风送进我的鼻子里。
我恳求般望着赵山榆,他立刻明白我的意思,道:“平南王不必生气,少将军带人语离开咸阳一段时日是我授意的。我自小与人语生活在秦宁,不懂南秦的规矩,是我的罪过。”
他向我伸出手,我却将手藏到我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