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说过会一直在我身边，怎么还是将我一个人抛下。

    本来身在那里的人，此刻却不见踪影。我顿时慌了神，“岩乐…”

    云层之中暗潮涌动，一阵风来卷过乌云，寒意顿生。

    河妖的手掌顿住，她慢慢将手收回，“因为你的娘亲是水族的妖神，你也是。你与生俱来的能力注定你就是族长。”

    “你才刚做九婴的主人，就已经如此相信它了？”

    它畅快的在天边飞了一阵，立刻就拖着我和岩乐飞向别处。我借着月光，不见旖旎巍峨的大山，却见另一处平原，被桃树覆盖。

    我摇头，“我想九婴既然带我们来此，必然有它的用意。”

    河妖将我从地上拽起来，她死死钳着我的手臂，拖着我坐到九婴身上。

    “这世上任何人都会离开你，但是你的族人不会。跟我回去吧！成为水族的族长，成为妖族的族长！”

    我突然想起当初和邑轻尘一同的日子，原来我这一生最自由的韶华都赋予了他。

    这里的院子围廊，每一处都有娘亲的笑声，都有娘亲的衣裙窸窣擦过的声音，都有阿娘的气味。

    与她行至房间外，并没有我想象中木头腐朽的气息和一股灰尘味。相反干净如新，每一寸土地都洁净的仿佛新建一般。

    “我阿娘，曾经就住在这里吧！”

    九婴展翅，尖啸响彻桃林。顿时纷纷落英，阵阵清香，飘飘扬扬，进了我的心头。

    “九婴和猰貐怎可比？我与猰貐相处上千年，你和九婴只是初见而已。”

    我一怔，忙望向岩乐。他笑嘻嘻的将我朝河妖那推一把，我与河妖之间的距离愈近，我感受她身上传来的寒气与潮湿的腐朽气。

    “闻人语，一百年后。我在北冥山等你！”

    我拍了拍九婴的头，便向桃林中而去。九婴既然认我为主，这会儿带我来此必定不是坏事。

    河妖轻轻摇头，轻轻微笑望着族长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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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怔，将我痴愣的目光收回来。

    河妖推着我进去，结界之内春色满园，风景婀娜。明明人间不是春日，这里却是四季如春不分夏冬。

    “那里就是族长的居所！”

    不知九婴飞了多久，见骄阳的金光冲破云层洒在地上，那一簇繁花似锦，这一抹碧波荡漾。人间的风景旖旎多姿，叫人好生难忘。

    “跟我走吧！你本来就属于那里。”

    “为什么是我？”

    “这里被你阿娘下过结界，旁人是进不去的！”

    岩乐追上来，“你有感受到什么？”

    我眼圈一红，心里越发痛恨岩乐。若是早就打算离开我，又何必说那些好听话做那些体贴入微的事。

    “这霜花，曾是阿棠为我戴上的。”她指尖碰到头上的霜花，霜花变得愈白愈厚了，“你现在的模样，和你阿娘当年可真是相似！”

    那骤然流过的光让我心忧，从此之后百年光阴都将被束缚在这个地方。

    九婴落到一处花团锦簇中，它低下头没有尖啸反而低吟，似乎对刚得来的自由的怜惜。

    我闻声看河妖，她继续道：“水妖与别族不同，水妖常居于黑水河畔，而非后齐。”

    河妖一指镇子中心的那间屋子，虽不是富丽堂皇，但比起这里大多数的屋子都要好上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