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昏暗的柴房本不算狭小,日积月累堆了许多杂七杂八的东西后也拥挤起来,冬天特别冷的时候还被用作畜禽的窝棚,因此充斥在其中的气味绝不算好闻。
一只惨白的手搭在木制的门上,用力划着一横,锁死的门不曾动弹分毫。
在这个几乎不透光的地方,她只能用这个方法记录时日。
八天.....
韩静璇摸索过门上的划痕,又加大力度把刚划下痕迹加深,精心养了几个月的长长指甲因用力过猛而折裂。
她没有呼痛,甚至没有“嘶”一声,而是麻木的盯着自己的手,最后默不作声地放在嘴里含着,铁锈味在口中蔓延开,让她有种窒息的错觉。
十指连心,怎么可能不痛?但比起八天前的痛彻心扉,这点痛什么都不算。
韩静璇缓缓地坐回茅草堆上,听着外面的动静,哪怕一丁点微小的声音。在这八天里,除了送饭的小厮,她没见过任何人,也没有任何人告诉她外面的事。
她没有尝试逃跑,柴门是上锁的,外面的院子也是上锁的,看家护院的家仆也不少......无用的挣扎没有意义。
院子门口铁链落地的声音将韩静璇的思绪拽了回来,她连忙站起身,整理早已破败脏乱的衣服,她不允许自己以极寒窘迫的样子示人,韩家尊贵的千金嫡女,任国最年轻的相国夫人,就算被践踏至此,也不可展示出卑微的神态。
平时送饭的小厮都是轻手轻脚,那么,现在进来的人会是他吗?
她心心念念的夫君,聂朝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