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朝辉脱下厚重的官服,露出内里雪白的单衣,匀称的背影十分养眼。
韩静璇习惯性地走上前,接过他手里的衣物,正打算伸手解开他的扣子时,他已经先迈一步寻面巾净脸擦手了。
聂朝辉出身寒门,打小就只能事事亲力亲为,记得成亲之初,他甚至有些排斥她贴身伺候,日积月累,倒也随她亲昵了,如今......似乎有疏远了很多。
韩静璇尽力忽略心底的失落和猜忌,笑着和他打趣,“改天我得让爹爹向圣上进言,再器重我们的相国大人,也不要累坏了才好。”
听闻此言,男人拧面巾的手顿在空中,眉头蹙了一下,“这种小事不必惊扰岳父大人,为国效力是本分。”
韩静璇咬了咬下唇,她本意就是调侃他一下,却不想竟让他心生不悦,只能打住不说。
她不明白为什么,一向待她温柔的夫君最近变得易怒,自己还是一如平常的打理府中上下事务,不曾改变,究竟是那里错了?
她与他本不是这样的。
韩静璇压下内心翻涌的酸涩感,兴许是他上任后差事多压力大,过段时间应该就没事了。
她正要告诉他自己有孕的消息,却见聂朝辉已经上了床,面朝里侧卧着,她悄无声息地走过去,轻轻推了推他的后背,有些忐忑,“夫君,我有话想对你说。”
“明天吧,我今天很累。”他往里挪了挪,不再出声,很快沉沉睡去。
韩静璇眨了眨眼睛,赶忙用手帕擦拭面颊上的湿润,忍住泪意,怕明日被他看出什么。
在床边坐了有半个时辰才更衣就寝,她与他近在咫尺,触手可及,韩静璇能清晰的感受到聂朝辉身上的温热,可他已经很久未曾搂她一起入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