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板冰冷,寒意顺着膝盖往上涌,韩静璇咬牙撑了一个时辰,身上已是忽冷忽热,头重脚轻。夜深冷风刮起,她看着屋中的光亮,眼前显出重影,终是一黑。
不知是不是错觉,迷糊之中,她似乎嗅到了极淡的木兰香气,却怎么也睁不开眼。
楚逸打横抱着她,看到她的眼泪溢出,叹了口气,明明是有几分聪明的,偏偏到那个男人面前就犯傻。
......
韩静璇再醒来时已是第二天,她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房里并无他人。
过了一会儿,秋雪端了碗药从外面进来,见她醒来,松了口气,“可算是醒了,你这再不醒,主上搞不好要拿我问罪,你可别带累我。”
韩静璇坐起身,接了她手中的碗,“不会,主上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说得好像你多了解主上一样。”秋雪嘟囔了一句,想起大夫说的话,一向利索的嘴皮子变得支支吾吾,“你快喝药吧,大夫来看过了,说是......”
“小产后没好好调养,气血不畅,寒气入体,恐怕会落下病根。”楚逸走进了,接着她的话说完,眼睑微垂着,眸中情绪复杂。
韩静璇不出声,一方面,刚住进这里时,她特地恳求大夫为她瞒住,如今还是被他知道了;另一方面,她自然知晓“病根”是什么,也许她再也不会有孩子。
秋雪识趣地退了出去,楚逸坐到床边,许久才开口,“为何不告诉我?”
“打掉这孩子的药是聂朝辉特地准备的,没什么好说的,王爷若是知道了,收留我这件事上只怕要再多斟酌斟酌。”她将碗中的药尽数喝下,并不觉苦涩,最苦的药这辈子已经吃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