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荣心有困惑,却是松了口气,完全没想到韩静璇会这么好说话,再看她时,发现她竟在走神。
于是出声唤她,“韩姐姐,可是伤心了?”
韩静璇摇摇头,“没有,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不提这个,我前些日子说与你的话,你可还记得?”
安荣微微颔首,“每个字都记得。”
“那就好,你若是信得过,不仅是你,安家也可获福,若是信不过……”
“我相信姐姐说的,也会照做。”安荣眼里闪烁着坚定,不等她说完就答道。
她这反应倒让韩静璇一愣,“我若是你,恐怕会选择相信王爷,毕竟他是你的夫君,寻常女子一辈子的依靠就是自己的夫君。”
安荣反握住她有些冰凉的手,“情爱缥缈,谁能抓得住呢?远不如千丝万缕纠缠在一起的利益关系可靠,单单靠一个‘情’字,无法把生意做大。”
韩静璇定定地看着她,沉默了半晌,叹道:“不愧是商贾之家出身的女儿,比寻常女子通透得多,不奇怪他当年把你接进府。”
两人又说了一会,芳儿从“清芷榭”回来,捧了个漆盘,上面放着几匹上好的蛟绡纱,她对安荣笑了笑,道:“娘娘说要将这些送给韩姑娘,不料方才出来时竟忘了拿,奴婢见着就送来了。”
韩静璇看向安荣,对方脸上有一闪而过的不自然,但调整得非常迅速,跟着笑道:“正是,瞧我这记性。”
说完,主动起身接了芳儿手中的漆盘,放在韩静璇手边的桌上,“姐姐明天就要走了,这些带上,也是妹妹的心意。”
韩静璇亦不推脱。
坐了好一会,安荣恋恋不舍地与她告别,带着芳儿走了。
韩静璇这才把目光放在那几匹蛟绡纱上,指尖轻触,触感柔顺,薄薄的宛如轻雾,它们产自任国,而且是极上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