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点点头，开口略带哭腔，“姑娘，外间的风声吓人……奴婢睡不着……”

    韩静璇见她如此，笑了笑，“别怕，你若是一个人不敢睡，与我一起吧。”

    木芝本想说在床边打个地铺几天，犹豫了一下，还是爬上床铺。

    韩静璇也没了睡意，看她带着稚气的娃娃脸，索性算个话题与她闲聊，“你今年多大？”

    “奴婢今年十四，姑娘呢？”她平日里虽伺候韩静璇起居，这样的交流却鲜少，颇感好奇。

    韩静璇垂着眼睑，片刻，“过完年便二十了。”

    及笄一年下嫁聂朝辉，三年后被逐出相国府……

    她总觉得度日如年，漫长痛苦，仔细一算，原来自己不过二十岁，女子的桃李年华……

    木芝自然不懂她的心思，眨了眨眼睛，“姑娘看着倒像是刚刚及笄，美得很。”

    韩静璇笑着，不吱声。

    木芝以为她不相信自己所说的，有些急了，“奴婢不骗姑娘，在王府住了一年，也看到那么多位夫人，她们都没有姑娘好看！”

    “我相信你。”韩静璇伸手轻轻拍拍她的后背，哄孩子一般，“快睡吧，要不明天没精神。”

    木芝到底是小孩心性，多说几句胆子也大了，平日里藏在心里的话通通往外倒，“没事的，姑娘，这里不用天天早起去管家那边点卯，也没人管着压着。

    “姑娘是个好人，若是能和姑娘永远住在这里，也是顶好的。

    “王府里的人都是势利眼，最烦和他们打交道……

    “……”

    她絮絮叨叨地又说了好些，韩静璇只默默听着，偶尔应几句。

    没一会儿，木芝说话声便小了，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