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鹰扬被这样的目光触动,半晌,他才叹道:“璇儿,大哥如今给不了你什么承诺,只能答应你,竭尽全力活着。”
韩静璇眼眶有些红了,这些日子他总是颓然,像是下一刻就会离她而去,现在总算让她有了些许缥缈的安全感。
她知道他已经尽力了,从任国血战逃亡吴国,接到她的物件后又千里迢迢来到此处,重伤在身,若不是一口气强撑着不散,如何还能与她相见?
他的毒无时无刻不在五脏六腑中扩散,她送去的饭菜总是被吃完,却也不止一次看到他蹲在角落里,吐得惨烈。
人,拥有了就会害怕失去,何况是失而复得,心中的畏惧日益增长,几乎要将他们两人都压垮。
将要步入七月,别院的蝉鸣声高了不少,此起彼伏,粘也粘不完,韩静璇本就浮躁的心越发不平静了。
兄妹二人心照不宣,谁都不提伤的事,日子一天一天过去。
楚逸没住几日便回京中,筹划解药的事宜,他这一走,韩静璇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更加能专心伺候兄长。
这天,她如往常一样在后院中支起炉子煎药,突然传来喧哗声,她本不想理会,又听到清脆拔高的声音叫道:“大胆!见到本宫为何不行礼!”
韩静璇认出了那声音,眉头蹙起,忙吩咐木芝照看炉子,自己急匆匆往前院去了。
韩鹰扬倚在躺椅上,半个身子遮蔽在树荫里,身侧站着气呼呼的歆瑶公主,一身红衣在阳光下尤其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