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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的人当然已经跑的一个不剩了,他们不可能只设置那样一个出口,在别的地方一定还有出口。
苏清欢正打量着这个实验室,一个特警跑回来,脸色特别不好看,“队长,那边有情况。”
马队长面色一凌,与莫政对视一眼,咔哒两声把枪上了镗,跟着那个特警快速顺着甬道跑过去。
所有人都被面前所见的情形惊呆了,这是一个大型牢房,分格子关押着至少一百个人,这些人从六七岁到六七十岁不等,有男有女。
一见进来的特警,那些被关着的人先是条件反射的低下头,个个瑟瑟发抖,而后不知谁喊了一声“是警察!”,然后整个地牢就炸了,那些人一个个趴在铁栏杆上哭嚎。
苏清欢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她见过的事也多了,这样大批量的囚犯。他们都穿着同样的囚服,胸前是大大的序号,每个人脸上都带着近乎绝望的表情,伸着手祈求拯救。
马队长也是被吓得不轻,不过他只愣了两秒,就快速镇定下来,对最近的人说道:“快,联系总部。”
莫政看苏清欢脸色不太好,问道:“怎么了?不舒服吗?要不要出去休息一下?”
苏清欢点点头,这里一看就是已经人去楼空了,现在想要再抓住那些人是不可能的了,她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倒是出去先看看医院里,如果真的是医院里的人搞的鬼,他肯定会有所行动,还不如直接出去看看能不能把那个暗鬼找出来。
苏清欢在一个警察的陪同下出了地道口,回头看了一眼里面,拿出手机想给秦斯含打电话,突然想起他现在可能已经进山里了,就关上手机,往自己办公室走去。
苏清欢到自己办公室门口时看到了院长,她这几天仿佛老了十几岁,一看到苏清欢眼睛瞬间一亮,在助手的搀扶下快步走过来,急忙问道:“怎么样,苏医生?情况怎么样了?”
苏清欢看着头发花白的老人,摇了摇头:“院长,这件事涉及太大,我不好说,一会儿就会有人来问您了,他们会给您详细的回答,您要做好准备,医院……可能有危险了。”
院长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上,幸好身后的助手扶着,院长眼泪都出来了,她差点给苏清欢跪下了:“苏医生,我求求你了,医院是我的命啊,您能不能……能不能找找老将军……”
苏清欢连忙扶起院长,为难道:“院长,您也知道,我爷爷已经退休很多年了,他从来都不过问政事的。”
院长还不死心,她是真慌了,医院是他一辈子的心血,就像她的儿女,如今出什么事,就好比剜她的心头肉。她满是皱纹的脸上糊满鼻涕眼泪,“苏医生,我求求你了,要不……要不,你找找你父亲?或者叔叔们?”
苏清欢也不忍心院长这样,但这件事涉及太大,谁都压不下来,她怎么能让父亲或叔叔们堵上仕途呢。
“院长,真的不是我不帮您,实在是这件事太大了,别说我父亲和叔叔们,就是我爷爷亲自出面都解决不了,实在对不起您。院长,这件事,您一定要有所准备,我估计过不了多久,上面就要插手了。”
院长一下子脱力地瘫坐在地上,目光悲戚,六七十岁的人哭的像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子。
苏清欢也没办法,这事儿绝对不是一个将军能压的下来的,她有预感,暴风雨近了。
那些关在地牢里的人被秘密转移出来了,他们大多数都精神不太正常,被送去治疗,莫政和马队长愁的头发都白了,地牢里搜出来的,不仅有那一百多个活人,还有同安医院出现的同样尸体,以及一些残留的药物,最重要的已经被销毁了,资料也被烧的一干二净,电脑里的文件吞的一点都没剩。顺着地道到尽头发现是山里,这个季节,满山的树叶,那些人连一点踪迹都没留下。线索也断了。
这样一来,唯一的线索就是这群被关了不知道多久的犯人了。
苏清欢严密盯着医院众人的行动盯了两天,终于发现了一丝蛛丝马迹。
医院里脑外科大夫常平经常不经意的打听这件事,在众多医生护士都辞职旷工的这几天,常平和苏清欢一样,每天按点到,按点走,没事到处溜达,平日里闷闷的他这几天到处找人聊天。虽然这不是什么直接证据,却依旧引起了苏清欢的注意。
她打听了一下,才发现这个常平一点都不平常,年纪轻轻,二十九岁,海归,博士后,两年前回国进了同安医院,有“小神手”的美称。他虽然医术高超,但为人低调,属于一直活在患者心中的“在世华佗”。跟苏清欢没有任何交集,每次他都会很羞涩的避开苏清欢,让苏清欢有些摸不着头脑,她有那么可怕吗?
不过照现在的样子看来他躲着自己也是有原因的。不过万事都得讲究一个证据她总不能直接找上常平,问他地牢里的人是不是他抓的。她在等,等常平自己露出马脚。地牢事件的后续她没有再刻意去打听,莫政说那些人都是从全国各地拐卖来的,在那里时间最长的都有两年半了,其他的莫政没说,苏清欢也没有再问,她现在就想知道医院里的那些人究竟是随大流的走了,还是留在医院。
苏清欢吃完午饭往办公室走,她下午约了岑宁给她看一下她的论文,反正也闲着,看看也无所谓。
刚走到门口,她就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在空旷的医院走廊里异常清晰。
苏清欢在办公室门口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就看到常平在自己身后,“常医生,有事吗?”
常平有些憨地挠了挠头,嘿嘿笑着,“苏医生,我能不能跟你聊聊。”
“抱歉啊,我约了学生谈论文,您看,我们能不能换个时间。”
常平犹豫了一下,搓着手点点头:“那行吧,那苏医生,我们再约时间。”
苏清欢笑着颔首,转身往办公室走,刚要进办公室,就觉得身后有人,她敏锐地察觉到来人气息不善,刚要转头,就觉得一阵冷风袭来,她微微一侧头,只觉得肩头一麻,她快速提脚,踹向身后之人的肚子,她听见一声闷哼,然后觉得自己眼前开始花了,腿软的不听使唤,她努力往后看了一眼,看到常平拿着针管的虚影,然后就不省人事了。
常平不慌不忙,淡定的扔掉针管,把苏清欢往肩上一扛,大摇大摆地走了。
……
下午三点半,同安医院顶楼出现了一个要跳楼的男人,他坐在医院顶楼的围栏上,风轻云淡地抽烟。
下面围了一群人,指指点点,消防车也在下面,所有人都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只有那个男人淡定的一口一口的抽烟。
消防人员看着顶楼的男人,都紧锁着眉头,这是一个称得上是医学天才的人啊,怎么能在同安医院出事的档口又搞这么一出?
心理专家已经就位,在下面说着套话,常平吐出一串烟圈,眯着眼睛看着角落里昏迷不醒的苏清欢,对下面的人群熟视无睹。
凤权听到消息带人赶来时常平已经在上面坐了一个小时了,消防人员还不知道上面有另外一个人,一直以为顶楼只有一个常平。
心理专家还拿着大喇叭唾沫横飞的废话,看热闹的人换了好几拨了,凤权一看那秃顶的心理专家就气不打一处来,他扯过心理专家的喇叭,“别他妈再叨叨了,消停点,他是不会听你说任何话的。”
心理专家是一个资历比较老的人,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他指着凤权的鼻子,骂道:“你是谁?敢这么无礼?”
凤权松了松领带,指着顶楼,“喊什么喊?你连上面有几个人都不清楚还在这儿叨叨!你知不知道上面还有谁?上面还有苏清欢,你不知道苏清欢可以,她是苏老将军的孙女,秦斯含上校的妻子。你不知道他的目的,怎么跟他谈?”
专家刚要说话,凤权那边就来人了,“权爷,我们的人上去了。”
凤权点头,没有理会还想辩解的专家就往医院里走,消防队员拦住他,“这位先生,您不能进去。”
凤权眉头紧锁,烦躁地指着顶楼,说道,“我朋友在上面,你不让我进去,他出事了你负责吗?”
消防员愣了一下:“那是您的朋友吗?”
“不是那个男的,还有另外一个,顶楼有两个人,你们什么都没搞清楚,救什么人?你让开,我去救。”
消防员一愣,放凤权他们进去,又连忙去告诉队长。队长一听队员和专家的话,脸都绿了,就这一个医生还好,如果再搭上一个苏老将军的孙女,他可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凤权一路直上顶楼,打开天台的门,就看到坐在围栏上的常平。
常平眯着眼看着来人,扔掉烟头,嗤笑,“权爷?您也来凑热闹啊?”
凤权看了一眼角落里歪着头的苏清欢,又看向常平,“你认识我?”
“当然,权爷对于我们jk来说,那绝对是熟人啊,当然,我跟权爷可是旧识啊,我们三年前见过面的,您可能忘了,三年前在Y国,我代表jk和权爷谈过,”常平耸耸肩,无奈道,“不过,我们谈崩了。怎么,想起来了吧。”
凤权立刻想起三年前那个满脸横肉的胖子,他跟眼前这个瘦小的青年男人一点相似之处都没有。但是这个声音,的确很熟悉,凤权由于自己的身份原因,对人的印象格外深,他善于记忆人的一些特征,常平的声音就比较特别,跟他的脚完全不相配,长得像搞相扑的,声音却像一个温润的读书人。
他试探着说出他的代号:“灵?”
常平笑了笑,“看来权爷是记起来了,不过今天这事儿跟您没多大关系,我等的人是秦斯含,不是您,您可以走了。”
凤权挑眉,呵呵笑了两声:“既然是故人,就应该知道我和这个女人的关系,现在让我走,你说有可能吗?”
常平摇摇头,低笑道:“权爷啊权爷,混黑的也就只能找出你这么一个痴情种子,她是秦斯含的老婆,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吗?你为什么要这么执着呢?看在我弄有老交情的份儿上,我让你走,否则,你会看到你昔日的心上人脑浆四溅。”
凤权暗暗攥起拳头,手腕上青筋绽起,眸子里赫然冷霜涌现,“灵,我给你一次机会,放了她,否则,你看见对面了吗,只要我下令,你就会被我的狙击手爆头。”
“呵,到底是秦上校的妻子啊,不错,素质过硬,这么快就醒了!好了,你醒了我们就做该做的事情吧。”说着,常平跳下围栏,朝着苏清欢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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