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以功抵过

    王爷不知是信了，还是不信，沉默了片刻后，道：“本王作画的兴致已然全无，归根结底因为你未曾明言所致，如要本王不责罚于你，你需得以功抵过。”

    “如何抵？”

    他在一旁的软塌上躺下，阖上眼眸道：“那日你说与周妈的故事，本王只听了一段，不知前因后果，却也觉得颇有趣味。你便从头讲起，若是讲得好，本王有赏。”

    所以他将我调到书房来伺候，其实真的只是听故事啊。我该不该感谢吴承恩老先生，写出那么的故事，连这个冰山王爷都被吸引了，甚至将对我的怀疑都暂且放到了一边？不过西游记本来就是老少咸宜的故事，我爷爷奶奶看了许多遍，每次都还看得津津有味呢。

    我理了理头绪道：“话说，海外有一国土名曰傲来国，国近大海。海中有一座山唤为花果山，山顶上有一块仙石，受天真地秀日精月华感之既久遂有灵通之意。这一日，石头内蹦出一个石猴，五官俱备四肢皆全，目运两道金光射冲斗府，惊动了玉皇大帝。他命千里眼、顺风耳去南天门观看，须臾回报说……”

    这故事我讲起来倒是不甚费力，费力的是还得咬文嚼字。毕竟跟周妈说的时候不用顾忌太多，想到哪说到哪，跟王爷却不能那般肆意，因而说的有些缓慢，甚至于环儿找来的丫鬟将书房打扫完毕后，我才说到孙悟空拜师不学其他，单单学长生之法与那七十二般变化。

    环儿在一旁听了半晌，听到这里忍不住啧啧称奇：“这猴子这般古灵精怪，当真有七十二般变化这样神奇的法术么？”

    我点头：“有的，他学的极快，虫鱼鸟兽，花草树木，变化多端，无不惟妙惟肖……”

    似乎不满于我越扯越远，王爷打断我道：“。”

    我吐了吐舌头，讲下去：“这一日，众师兄弟让悟空将所学演示来看，悟空卖弄手段，惹来众人夸赞，嚷闹间惊动了祖师，师祖大怒，将悟空逐出师门。悟空苦求无用，没奈何，只得拜辞，与众相别，纵起筋斗云，不消一个时辰，便回了花果山……”

    我越说越兴奋，在周妈那里含糊带过的部分也说得极其详细，王爷和环儿越听越入神，以至于周妈找来，问王爷要不要传膳时，才各自回神。

    王爷看我一眼：“你故事说得不错，本王既然说赏你，便不会食言。”顿了顿，问我，“你想要什么赏赐？”

    我一时没什么头绪，便道：“奴婢犯了错，王爷不责罚已是莫大的恩典，怎敢要赏赐？”

    “以功抵过，足够了。”停了停，似乎想到什么，他抬手示意环儿将桌上的一幅画拿过来，“此乃本王最得意的画作之一，今日便给你。”

    我有些受宠若惊，正准备直接接过，瞥见周妈的眼神，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跪下双手接过道：“多谢王爷。”心里默默道，不知道我说拿这画换永远不必向他下跪的允诺，不知他是否会答应。但想来，我好不容易在他面前建立了一些好感，若是因为这句话而让他动怒，那太得不偿失，于是还是作罢。

    我苏心水，向来胆大，天不怕地不怕，可终究还是怕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