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实话实说

    周妈一字一顿道：“所以，你需得谨记，即便你对王爷有什么心思，切莫流露半分，否则念念便是你的下场。√”

    我倒不是很赞同她的话：“若真心喜欢，必然是想要跟他长相厮守的，又怎能遮掩得住？而且，我以为王爷抗拒的并非感情本身，而是念念胆大包天，对自己下药，妄图以此方法上位。”否则王爷身边也不会有个杜渊泽了。

    不过，念念这姑娘实在愚蠢，她与其做这些，还不如当面跟王爷告白，兴许结果还会好许多。毕竟，她在王爷身边好歹也呆了一年，不可能不了解王爷是个什么性格。难道她当真以为，爬上王爷的床，就能得到王爷的心，成为这府内的女主人？

    简直痴人说梦。

    我走神了一会，回神便听到周妈问我：“小水，你到底是谁？进府到底想做些什么？”

    我心中一悸，说太多了，所以引来了周妈的怀疑吗？她神态言行太过自然而言，以至于我毫无保留全盘托出，甚至忘记了眼前这个人可是王爷的乳母，待王爷如同亲子。若说感情，我绝对比不上王爷在她心中的分量。

    我下意识抬头看她，却在她眼里看到，奇怪关切甚于怀疑，一时愣了。刚才盘旋在脑中的各种借口，此刻突地烟消云散，只剩下实话实说这一途。

    我不能欺骗周妈，无论是她冒着危险带我进府还是她陪着我受罚，而后又耳提面命地叮嘱我，我都不能骗她。因而我道：“其实我并非历国人，我所识的字与历国并不相同，可我不知如何解释，只能跟管家说我不识字。但在周妈您这，我却不想有半分隐瞒。我进府的目的，是赢得王爷的心。不管您是否相信，我都绝对不会伤害王爷。”

    周妈神色复杂地看着我，一时没有说话。

    在这府内，我必须依赖一些人，信任一些人，靠我一个人的力量，很难在府内立足，而周妈明显是最好的选择。她若不信我，讲这些话悉数告诉王爷，我也不会怪她。毕竟我对于她来说，仍旧是一个来历不明的陌生人。而她若是选择相信我，便等于是把自己的未来和我绑在了一块，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知道她心里的顾虑，所以很耐心地等她给我一个答复。

    她沉默了很久才开口，看着我的目光很温和：“小水，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你站在风口，明明身体瘦弱，仿佛风再大一些就要倒了似的，却在我说你不像是能做粗活的时候，满眼都溢出了光彩，还说要证明给我看。周妈这么些年，见过的人也不少，可却从未见过像你这般眼神澄澈，却又言行相悖之人……虽然你来历不明，身份存疑，可周妈还是想要相信你。”

    不过简简单单一个相信，却让我忍不住流了泪。她可知，她一句相信胜过千言万语，而我求王爷一个相信，又死了多少次。

    周妈伸手擦擦我的脸：“傻孩子，别哭啊。周妈能看得出来，你此前必然也是吃了一些苦头的。以后，有什么，都可以跟周妈说，虽然周妈能力有限，可一定会尽自己所能护着你。”

    我胡乱地抹了抹脸，笑着对她道：“周妈，谢谢您。”

    周妈摇摇头，满脸的慈爱：“谢什么啊，周妈这个岁数了，难得还能遇到一个合自己眼缘的人，高兴还来不及呢。”

    我发誓一般地对她道：“周妈，您放心，日后我绝对以自己的性命来护你周全。”

    她摸了摸我的脑袋，柔声道：“周妈不需要你以性命相护，周妈只希望你，希望你和王爷能够好好的。”

    我愣了一下：“周妈，您我……”

    周妈笑了：“既然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又怎会反对？王爷身边也确实需要一个心思单纯，却又聪明伶俐的女子来辅助他。只不过，这么些年，王爷身边出现的出色的女子并不并少数，你要是想要得到王爷的心，怕是十分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