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他生我才去死

    “我知道，但是王爷，若不是那孙霸王横行霸道，害死了将郑漠养大的严爷爷，他又怎么会这么做？他杀人也纯属无奈之举，都是那孙霸王杀人在先，还请王爷您从轻发落！”我一拜到底。

    “孙霸王杀人在先并不假，可他明明可以报官，为何不报？他既然选择这种偏激的方式，就该为他的行为负责！”

    “我……”我说不出话来，郑漠性格本就偏激容易冲动，做事情也很少会考虑后果，他满腔愤怒之下或许根本就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可是……报官就真能讨回公道吗？他于市井之间游离，怕是早就看清了这一切吧。

    “王爷，那孙霸王是县令之子，在西岸为非作歹，横行霸道又不是一日两日，若官府真的有所作为，岂会任由他白白害死一条人命？就连我，在入府前也曾被他打成重伤，险些丧命，我见识过他的残暴与跋扈。郑漠怕不是不想报官，而是知道报官也不会有结果。”

    “西岸官员又非只有县令一人……”

    “是，西岸大大小小的官员不少，可他一个市井百姓怎会知道这些官员之间是否相互勾结？互相包庇？甚至反过来诬陷于他？”

    “即便他不信官，也还有本王在。”

    “王爷……”我深吸口气，“寻常百姓谁能轻易靠近王府半步？即便您仁义之名天下皆知，可是他或许真就走投无路，才会选择这样玉石俱焚之法。王爷，他本来就还是个孩子，做事哪里会考虑得那般透彻和周详？”

    我的话让王爷沉默了许久，可终究他只是道：“本王很同情郑漠的遭遇，也能理解你所说的无奈，可当朝律法写得明明白白，杀人者需得偿命。本王唯一能做的，就是秉公处理，不让一人蒙冤。当然，县令渎职枉法之罪本王也会一并处置。”

    处置了县令又有什么用？严爷爷也不会活过来，郑漠也一样会死。若放在现代，我还可以说他未成年应当从轻处罚，可这是古代，根本就不适用。其实我早就知道即便求了王爷也没有用，却还是抱着一丝希望，是因为我知道，凭我一个人的力量，我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那么，我现在唯一能为郑漠做的，或许便是自杀回到郑漠还未杀人之前，拦下他，然后想办法和他一起报仇。

    “我明白了。”没等王爷说什么，我直接转头就走。这态度可以说是十分不敬，我倒是希望他能够因为我无尊卑观念而惩罚我，这样就能满足我求死的愿望，可王爷似乎考虑到我的心情什么都没说。

    我漫无目的地游走在府内，想的却是该怎么死。是该拿把刀呢，还是吃毒药，又或者是上吊自杀……拿刀我下不去手，吃毒药还得找地方买，至于上吊么，好像可以试试……

    而后，我看到一片湖，在湖边默默站了一会。心想，要不还是投湖吧？

    多简单，跳下去一了百了，根本不需要准备，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被人看见，死之前被人给救上来。我看了看四周，趁没人的时候，闭眼纵身一跃。我只要不扑腾，不弄出动静，应该就能悄无声息地死了吧。

    可还没等我沾到水，就察觉身子一轻，人又回到了岸上。

    我看了眼救下我的人，是非影。

    算上这一次，他救了我两次。虽然这是个刷好感度的好机会，可我现在没什么心情去跟他周旋，只看他道：“你为何拦我？”

    他反问：“你为何寻死？”

    “我……”我没办法跟他解释原因，只能找了个烂透了的借口，“寻死还需要什么理由吗？不想活了呗。”

    “就因为你没能救下你朋友？”

    看来我之前跟王爷说的那些话，他都是听到了的。所以，他以为我是绝望而死，但事实上我是在绝境中寻求希望。不过，就让他这么误会也好，毕竟我真正的原因根本说不出口：“你就当是吧。”

    他有些不能理解：“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你何苦赔上自己一条命？他对你来说，真的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