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赵万年就找出来头一天记账的账本,拿着本子和笔在院子里写写算算的。&29378;&20154;&23567;&35828;&65306;&109;&46;&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良久,赵万年的眉头越皱越紧,这些个活蹦乱跳的鱼,足足百十来斤,就这么运到集市上肯定不行,还要带着水,不然鱼都死了人家肯定不收了。
带着水的话,就得带着水缸。那他的板车肯定拉不下,就是勉强能拉下这三百多斤的东西,自己也是绝对推不动的。要走好几个小时的小路去城里,前几天用袋子装几十斤还给子累够呛呢。
这可咋整,好好一条发财的道路,难道就走不通了?昨天遇到的人已经付给他定钱了,到时候要是送去的不是活鱼,人家肯定不会收,那这生意就是泡汤了。以后怎么继续合作共赢呢?
这个问题,让赵万年苦苦思索半天也没个头绪,这个可怎么办?
就在赵万年一筹莫展,使劲啃着落落的铅笔头的时候,一个五大三粗的庄稼汉推开了赵万年加的大门,大大咧咧地进来了。
这个汉子以为是三十多岁的年纪,满脸的横肉,一身壮实的肌肉,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主。但是这个人可不是来给赵万年找麻烦的。他叫张万财,是赵万年的发小,从小一起光屁股长大的兄弟。
两个人年级相仿,都是同村的小伙伴,赵万年是赵家万字辈的,张万财是张家万字辈的,也算是一种缘分吧。总是万年和万财,前二十多年简直是比亲兄弟还亲呢。
后来,各自娶妻生子之后就大不相同了。张万财怕老婆,每天被老婆管的溜溜的,让下地干活就不敢在院子里干活的那种。而赵万年则开始染上赌瘾,又慢慢的开始喝大酒。
张万财老婆自然不许他跟赵万年往来,俩人渐渐的疏远了一些。赵万年开始欠乡亲们钱的时候,这张万财反而因为被老婆的逼迫没有借钱给赵万年。
“滚!”赵万年看到来人是张万财,摸起脚边的锄头朝他砸过去,这混蛋王八羔子,平时吹嘘着好兄弟,共患难。可自己遭难的时候,这小子跑得连根毛都看不到。
张万财躲开赵万年本来就虚晃一下的锄头,朝兄弟比划了一下手中的一块肉,讪笑着对赵万年说,
“兄弟,你也知道,我这婆娘管的严,家里孩子又多,不是我不管你,实在是自身难保啊。我也又我的难处不是?”
其实赵万年心里清楚,张万财是个有义气的汉子,只是之前的赵万年太混蛋了,烂泥扶不上墙,实在不值得帮忙。
“说吧,你来干啥呀?我可不欠你钱啊!”赵万年的话头软了下来。
“嘿嘿,我来看看落落。”张万财把锄头接过来靠在院子边上,又晃了晃手里的肉,
“前几天不是有人到你家里闹事嘛,我怕落落吓到了,给她带点好吃的,压压惊。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得好好多吃点肉。”
“哼,算你还有点良心!”
两个大男人的积怨就此一笔勾销。
张万财乐颠颠地自己进屋生火做饭,给落落炖肉吃。这个年代,除了过年,谁家孩子要是能见到一点肉星,简直比中了状元还高兴呢。
炊烟袅袅,猪肉的香味立刻从厨房里飘了出来,然后飘到院子外面。
赵万年正寻思着怎么将这些鱼虾运送到县城里,忽然听见院子外面一阵脚步声。
原来是朱屠户探头探脑地进来了,看见赵万年站在院子里,又使劲伸脖子吸了吸气。好像是确认了什么似的,立即又挺直了腰杆,径直走到院子中间,冲着赵万年嚷嚷起来,
“好你个赵万年,不是把钱都还账了吗?怎么还好意思炖肉吃?你是不是还藏着钱没还给大家伙呢?”
赵万年一脸黑线,并没有理会他,老子又不欠你钱,我是吃土还是吃肉,跟你有啥关系?
可是朱屠户却不依不饶,抓着赵万年的脖领子,就嚷嚷着说要去找村长评评理。
“你说说你是不是骗大家伙,你是不是还藏着钱呢!”
屋子里的张万财听见院子里朱屠户的吵闹,大步从屋里走出来,看见朱屠户正揪着赵万年的脖领子嚷嚷,真是气不打一处来。竟然欺负到老子的兄弟头上。上去对准朱屠户的腰侧就是一脚。
朱屠户被踹得摔在地上还滚了一圈,一下子滚出了院子。还以为自己是被赵万年甩开的呢,可是腰侧却疼痛无比。勉强爬起来还想再找赵万年耍威风。
“狗日的,敢摔你大爷……”可是一抬头却看见张万年那张满是横肉的脸。
登时吓的朱屠户赶紧闭了嘴。愣在了那里。
原来,这个朱屠户别看平时仗着自己养猪挣了点钱,在村子里耀武扬威的,连村长都不放在眼里。今天来这里找赵万年胡闹也是想趁着赵万年昨天在村子里发钱了,出了名了,想蹭蹭风头。
可是这个朱屠户却是最怕最怕张万财的。因为之前他也仗着自己有钱,欺负过张万财,张万财这小子虽然怕老婆,出门绝不惹事,但是出了事绝不怕事。把不占理的朱屠户一顿胖揍。所以朱屠户平时看着张万财都是绕着走的。今天居然在赵万年家里遇见他,也是倒了大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