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桂哭哭啼啼的回到了未盼院。
沈未盼正在房中等着雪莲子羹,结果莲子羹没等来,等来的却是啜泣不止的玉桂。她原本白净的一双手已经被烫的通红,上面还有几个豆大的水泡。
“怎么回事?”沈未盼气的将案几上的瓜果扫落在地,眼中满是愤怒。
玉桂将刚才在厨房里面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又补充了自己的见解:“小姐,三小姐好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她表面上对着奴婢笑着,却做着这么狠毒的事情。小姐……你可要为奴婢做主啊!”
沈未盼站了起来,便要出去:“你放心吧,沈知意敢动我的人,这打狗还要看主人呢!她敢动我的人,我要她好看!玉竹、玉桂,咱们走!”
玉竹、玉桂听罢,赶紧跟在了沈未盼的身后。
到了厨房的时候,沈知意已经回去了。没办法,沈未盼主仆几人又只好去了知意阁。这一来二去,原本那气势汹汹的气势就已经弱了一大半,等走到知意阁的时候,沈未盼已经开始喘着粗气了。
沈知意正在看书,她侧卧在美人榻上,显得十分慵懒知意。绸缎般的青丝散落在胸前,从侧面看过去,她的鼻子小巧而挺立,嘴唇不点自朱,如同樱桃一般。
见沈未盼话也不说一声的闯了进来,沈知意似乎并不意外,只是将手上拿着的那本《春秋》放了回去。说道:“未盼妹妹怎么来了?”
从前沈知意胡作非为,最不爱看的就是书。此时见到她看书,沈未盼只觉得十分可笑,讥讽道:“什么时候连你个大字不识几个的蠢材也看起《春秋》来了?你看得懂么?别不是知道表哥快要回来了,装模作样的吧?”
何宣之月前去了杭州,这几日也差不多回京了。
沈知意淡然一笑,又指了指桌子上放着的另一本《女论语》,说道:“非但如此,我最近还看了《女论语》。书上写着‘凡为女子,先学立身立身之法,惟务清贞。清则身洁,贞则身荣。行莫回头,语莫掀唇。坐莫动膝,立莫摇裙。喜莫大笑,怒莫高声。’”
“但反观妹妹你就……”沈知意一脸一言难尽的模样,频频摇头,“语莫掀唇,妹妹你说话的时候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我脸上来了。怒莫高声,妹妹,你刚才那句话,只怕树上的雀儿都要被你惊走了吧?唉,表哥喜不喜欢我这样的我不知道,但我猜,表哥一定不喜欢你这样的。”
“你!”沈未盼还没开始指控沈知意的罪行,就被她抢先羞辱了一顿,心头恼怒。但想起《女论语》里面的那些规矩,只能硬生生忍下了,说道,“那你又是怎么做的?不就是一碗莲子羹吗?你不肯给就不给,至于把她的手弄成这样?你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沈知意看向眼神闪烁的玉桂,说道:“你这奴才,怎么在你家小姐面前不说实话?我当时分明把莲子羹给你了,让你带回去给你家小姐,是你自己不小心摔破了陶罐。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一般见识。你倒好,回过头就拿一些不中听的话编排我。”
“怎么?你可是看我好欺负?”沈知意又看向沈未盼,“妹妹,你这个奴才好不老实,净做些睁眼说瞎话的事情。当时厨房里还有两个老妈子,亲眼看到我是如何把莲子羹送到她手里,她又是如何摔破了的。你要是不相信大可以把她们叫过来问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