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萧然并没有直接去沈知意的住处,他先回到了自己的宫中,准备换一身衣裳再带上一瓶金疮药再去见沈知意。√
虽说宫中太医开的药都是极好的药,但还是比不得他的那瓶,这可是贡品,整个皇宫也就只有几瓶的。这个药擦上去不过三天,伤就会好了,更不会留疤,皮肤看起来会跟没有受伤时一样。
景萧然风风火火的回了宫中,刚推开门,连里面的人都没有看清楚,便习惯性的叫道:“小高子,快给我准备一件干净的衣裳,然后再把我的那瓶玉露膏给我拿来。”
说着,景萧然便将房门关上,待到他转过身去的时候,这才看清了眼前的人。
除了站在一旁使劲儿的对他挤眉弄眼使眼色的小高子之外,红木座椅上还坐着一个打扮的十分端庄得体的女子,女子头上插了红翡翠滴珠风头金步摇,鬓角又别了几朵白玉珠花。
穿的则是一件妆缎狐皮褶子大氅,广袖上衣绣五瞿凌云花纹,纱衣上面的花纹乃是暗金线织成,点缀的每根羽瞿凤冒上的是细小而浑圆的蔷薇晶石与虎晶石,碎珠流苏如星光闪烁,光艳如流霞,透着繁密的皇家贵气。臂上挽迆着丈许来长的烟罗紫轻娋,用金镶玉牢牢固定住。
裙上用细如胎发的金银丝线绣成攒枝千叶海棠和栖枝飞莺,刺绣处缀上千万颗珍珠,与金银丝线相映生辉,贵不可言。
这个女子,正是崔贵妃。
只见她的眼神落在景萧然的身上,虽然不怒却自有一种威严。她看着自己染了豆蔻的指甲,又将眼神似有似无的落在了小高子瑟瑟发抖的身上,轻启红唇道:“换衣裳?拿玉露膏?怎么,你从国子监早退就是为了去看那个沈知意吗?!”
“本宫怎么跟你说的,一定要好好表现,哪怕不想学,装也要给本宫装的想学的样子,国子监有的是你父皇安排下来的眼线!你倒好,将本宫的话当做了耳旁风,先是为了沈知意打了你表妹,如今又早退回来,这是准备给她去送药吗?”崔贵妃的声音当中带着隐忍的怒气。
“沈知意算个什么东西?能让你动手打如暮?这倒也罢了,如今我看你连你的前程都不放在眼中了!你以为你凭什么能够得到如今的这一切?宫中没权没势的皇子过得如何你不知道吗?若不是因为本宫,你当你能过得这般光鲜?”崔贵妃话说的很重,这些话都是从前从来没有对景萧然说过的。
她在景萧然的眼中,虽说偶尔会严厉,但一直都是一个温柔的人。
“母妃,今日我打了如暮的确是我不对,但是她更不应该在跟知意比试的时候使用暗器,而且,她还在暗器上面下了毒!我教训了她,她却依然不知道悔改,还扬言说今后要对知意下更重的毒手,所以我才会动手打她的。”景萧然看着眼前的崔贵妃,双手握成了拳头,露出了青筋,竭力解释着今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