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如瑢,你今日胆敢在王爷面前这样羞辱我,往后的日子,我定要让你在府里没有好日子过!
马车进入宫门,渊皇身边的元禄已经等在宫门处,依旧是虎头虎脑的样子,见拓跋晋径自从马车下来,随后便是另一名气质清冷的女子,元禄想,这位恐怕就是带雪姐姐说的代替如绒公主来朝的姑娘了。√
笑眯眯地上前,元禄恭敬道,“小的元禄给晋王,晋王妃请安,皇上和柔妃娘娘在梅园赏着梅,正惦念着两位呢。”
“不过是传个话带个路,怎么还劳驾你元禄公公过来?”
元禄笑得一脸狗腿,“今日王爷和夷国公主第一回进宫请安,皇上和娘娘都重视着呢。奴才在皇上身边伺候,干不来那些个粗活,传话带路这种事自然应该由奴才来做,王爷,王妃,这边请吧。”
元禄一边说着,一边领着两人往梅园的方向去,扶琴刚才从后驾下车,这会儿也忙不迭的的晋王妃。
察觉他的目光,拂叶冷冷扫过一眼,拓跋晋微微皱眉,扭头又别开目光,顺着梅香一路而入,待看到暖亭中的人,拓跋晋心下轻哼,今天这个请安还真是热闹啊。
正要向暖亭走去,却见身旁那人脚步蓦地一顿。
拂叶一双黑眸冷冷扫过亭中一人,清冷的脸上不露半点情绪,心却有些沉。
慕容连馨站在皇后身侧,姿容绝美,此时目光清清丽丽地落在拂叶身上,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动人的笑。
拓跋肆正坐在渊皇的右下座,看着慕容连馨脸上的笑,心底有种不祥的预感,当日他的队伍已经快要抵达国都,本想死心向父皇请罪,没想到百里瑭却突然带着皇甫如瑢的嫁衣出现,还向他提出让皇甫如瑢身边的暗卫拂叶假冒王妃的提议。
他制造随嫁队伍的人水土不服的假象,把认得皇甫如瑢的人都留在驿馆,再让拂叶只身嫁入晋王府,接下来只要让她找个机会自行脱身,那么父皇也就不会将这件事牵扯到他头上。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慕容连馨已经回到了国都,这本没有关系,但是昨日离开晋王府后又进宫觐见母后,随后留宿宫中,如今竟然还让她们碰上了!
这是不是太巧了?
还是说,慕容连馨一早就知道,他们会让人顶包代替和亲?
“太子,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皇后雍容出声,面上带着隐隐的关切,慕容连馨的目光顺势转过,拓跋肆脑中瞬转,随手摸了摸脑侧,佯作不适道,“多谢母后关心,许是先前赶路太急入了点寒气。”
“你刚从夷国回来本来就该好好歇歇,何必那么着急着进宫来给皇上和本宫请安。”皇后语气略带了些关护的怪罪,“来人,给太子传御医。”
“母后,不过是小病小痛,不必劳驾御医。”拓跋肆轻笑着转向慕容连馨,“连馨表妹如今不止身子见好,似乎对针灸之术小有研究,儿臣想,不如让连馨表妹为儿臣扎几针便好。”
“太子殿下说笑了,连馨粗鄙的医术,怎么敢为太子殿下治病?”慕容连馨谦虚推辞,拓跋肆却没打算放她留在这里捣乱,脸上轻笑依旧,“连馨表妹针灸的手法比起宫里的御医还要娴熟,我自然是信得过的。”
“既然如此,馨儿你便替你太子表哥看看,若是不行,就真得传太医瞧瞧才行了。”皇后开了口,慕容连馨自然不好推辞,两人告了礼便从暖亭旁边的小道退到梅园旁边的小殿,然后在出亭的时候借着角度狠狠瞪一眼这边的拂叶。
那意思分明得连拂叶这样不擅长捕捉眼神含义的人都明白了——找到机会就趁早离开,省得本太子替你来回遮掩着。
拂叶对此的回应是——不为所动。
拓跋晋眼见太子离开却有些意外,本来以为这阵仗这么热闹,太子肯定是准备了什么把戏,结果自己的人还没入亭请安,他怎么就撤了?
就在拓跋肆和慕容连馨出了梅园后,慕容连馨忽然叫住拓跋肆,“太子表哥身子向来安健,要是真的入了寒气,只怕还得尽早传御医瞧瞧才行。”
拓跋肆脚步微顿,看一眼慕容连馨,然后抬手屏退左右的下人。
慕容连馨上前一步,轻声道,“太子表哥其实不用特意防着连馨,连馨没有打算揭穿那个晋王妃的身份,太子和公主之间做了什么约定和连馨没有任何关系,我不会搅乱表哥的棋局。”
拓跋肆微微挑眉,看着眼前的慕容连馨,只觉得她比去夷国时多了几分变化,但具体是什么变化,他却说不上来。
“你和夷国的齐王是怎么回事?”拓跋肆问得直接,慕容连馨的身子几不可见地颤了一颤,那些屈辱的画面浮现脑中,她眼底的寒意稍纵即逝,再抬眸时,颜色如常地挽唇轻笑,却是再没有多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