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君九烟神色一动,杵着下巴,语气像是不解,又像是揶揄地对流水说道:“我说,你给你主子也剥一只啊,你是觉得你主子不配吃这人间美味吗?”
流水:“……”
我死了,当场磕头来得及吗?
他认命地在君九烟调笑,男人嫌弃的目光下,双手颤抖,手忙脚乱的半天都没剥好。
这种事,这种事不是应该未来的夫人来做吗?
他这算怎么回事,太难了!
“算了,让我来吧。”君九烟心里翻了个白眼,重新拿起一只,剥好之后沾了酱汁就递到了男人嘴边,道:“喏。”
动作自然无比,一点没察觉有什么不对劲,就好像以前也这么做过一样。
男人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眼中的光亮都快把她晃晕了。
君九烟一怔,突然想起来这人可是个衣,冠,禽,兽。她神情不正常的动了动眉头,看着这只饱满的虾,一时间就想把它扔自己嘴里。
可没等她这么做,男人就将身子凑过来,低下头,张开嘴,一口含住那味道鲜美的虾仁。
“……”君九烟看着他完美的脸颊,有些没反应过来。
她感受到男人呼吸的气息,温热的唇瓣,湿热的舌头,她脸色一红,连忙将手抽了回来。
君九烟心头突然奇怪地跳动,她摸了摸鼻子,强装镇定地说道:“……味道还…还行吧?”
她的本意是想调解一下尴尬的气氛,却不想对面那人听到后,眼神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嗓音低沉地说道:“味道很好。”
只要是你剥的,都很好。
君九烟:“……”
本来正正常常的两个对话,怎么他一张口就不对头了呢。
君九烟心里有些气,把手放到下唇淡定地轻咳了一声,站起身说道:“我先走了,还有点事。阁下慢慢享用。”
说完,她也不顾男人的反应,看了眼四周后,就从三楼直通后院的窗子跳了出去。
君九烟连自己抱着试探的心思来的都忘了,只暗道此地不宜久留,这人有毒!保不准等会儿就像上次一样,自己莫名奇妙就被蛊惑!
红色的身影一下子消失在视线之中,男人轻笑一声,心中既感慨万千又复杂万分。
感慨她记忆里没了自己,依旧活的这么潇洒自在,而自己却狼狈不堪,千疮百孔。
君九烟,他的烟儿。
始终是那个最自信最吸引别人的存在,一颦一笑,举手投足。无论过了多久,依旧逃不过沦陷的心脏。
本来以她的性子,是绝不会和一个不认识的男人纠缠不清。可或许就是因为心里的那份或多或少的“熟悉感”,她今日才会来这里想要探究清楚。
并抱着对自己的最终审判。
他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他能感觉得到,她即使努力不去尝试,却也习惯自己做的一切。
那她到底是为什么会将自己忘了?
男人垂下眸,伸手轻轻抚摸上了自己的唇,这里,有她残留的温度……
良久。
他感觉到旁边流水浑身颤动,不由轻瞥了他一眼,并且无视了那双因为之前受罚,导致现在碰到辣椒水而涨红辣痛的手,语气充满凉意地说道:“怎么?”
有意见?
流水:“……”
不敢。
“属下……属下是想说,夫人果然是不同常人才会走不寻常的路,简直非同一般不同凡响!君上果真独具慧眼,慧眼识珠,目中无人!”
流水低着头,巴巴说了一堆自己也不知道什么的东西,说完后,他觉得自己要凉了,并且感受到二楼其他兄弟的憋笑。
他很想说,兄弟们,不用管我死活。
男人不动声色地眼角一抽,语气自若地说道:“你知道就好。”
她就是不同常人,她就是那个人群中最特殊的,他一眼就能看到。
流水:“……”
君…君上英明。
其他人:“……”
君上果然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