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天，我带你来历练让你看到这些，不是想让你变得和我一样。我只是想你经历了这些之后，不要忘了你最开始的想法。”

    君九烟看着莫天，少年清俊的脸上有一双如天空般清透的眼睛，当然，也会有难得阴霾的时候。

    最开始吸引她救了他的是治愈之体以及他眼底的倔强，不然她不会轻易出手救一个无关的人。

    可最后“他”会变吗？

    要是变了，又会变成什么样？

    君九烟并不想看到最初的那份纯澈变得嗜血可怖，这只要是她就够了。

    当然，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她也不希望他会变得更加世故圆滑。从一开始君九烟就能看出来，莫天并不软弱，天赋很好，也很能看懂人心。

    “你知道我的意思吗。”君九烟盯着他，平淡地开口说道。

    “……”莫天稍微沉默地低着头，良久，他抬眸认真地回复道：“莫忘初心。”

    方得始终。

    “你知道我的意思就好。好好休息，接下来还有好多天的历练。”君九烟眼中没有太大波动，轻轻勾了勾嘴角，转过身留下一个背影。

    带着几分张扬，带着莫名孤寂。

    可莫天看着这个背影却觉得，那股自带的几分洒脱轻狂，怕是永远不能有人学会。

    他轻叹了口气，闭着眼靠上身后的树，许久，勾起抿着的嘴角，轻轻笑了。

    “君小姐，没什么大碍吧？”君九烟走到颜素宁两人这边，后者已经将君雁的伤口包扎好，正用湿布擦拭着冷汗。

    她心底松了口气，想到，说是想不再和君家有太多牵连，可惜还是身不由己。

    君雁救过自己一命，也待她很好，她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出事，看着她死——何况还是死在一个无名小卒身上。

    这次就当是还给她的救命之恩吧。

    君雁略显虚弱地打量着眼前这个人，一身红衣，气质邪魅，确实很令人惊艳。当真是如此年轻的公子之前救了自己？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谢谢你救了我。”她开口说道。声音虽然有些沙哑，却也带着令人不容忽视的一种威严和冰冷，她道：“以后若有需要的，我一定……”

    说到这儿，君雁一怔，才蓦然想起来自己如今已经变成了废物，又怎么可能帮得上别人的忙。

    “阿雁……”颜素宁轻声喊着，担心地握着她的手，希望以此能给她一点安慰。

    君九烟眸光微动，想了想，还是决定暂时不告诉她灵源能恢复的事，便道：“君小姐不用妄自菲薄，我已经将你的灵源暂时封住，你只要好好调养，还会有机会能够重新修炼。”

    恢复灵源这种办法她也是从母亲那里听来的，至于真正动手实战的经验她是没有的，所以只能准备好一切再告诉她。

    希望在此之前她身体别出问题就好。

    “公子不必这么说，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但还是谢谢你，我欠你一个人情，如果有机会能帮上忙，你可以来君家找我。”君雁面不改色地说道：“不知公子叫什么名字？”

    后面这句话明摆着就是扯开话题，不想在这件事上多谈。毕竟君雁知道自己的身体——灵源破裂，再无可能修炼。

    她说那些话的意思就是以后这少年如若真的需要帮忙，就是自己必须要向君家求助才有那个能力。

    颜素宁心里很不好受，只得暗自握紧双手，却又怕弄疼君雁，只能极力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