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笙正色道:“犯法就是犯法,害了人命是犯法,打家劫舍也是犯法,没有哪一种犯法是情有可原。&29378;&20155;&32;&21715;&35498;&32178;&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我夺了别人的财物,就会有人因此而走投无路。其实即便是有再悲惨的命运,依然无人有权利去犯法,否则那些无辜的人是不是也能因为自己的遭遇而向其他的更多的百姓下黑手呢?其实我和沈安歌是一样的,你又能不能原谅我曾经犯下的累累恶果呢?”
苗妙妙张了张口:“我……”她没料到原笙居然能长篇大论的讲出这么一番很有哲理的话来,“那你认为,这些行为应不应该原谅呢?”
原笙说:“这要分两个方面来看。我当初之所以会犯错,是因为无人管教,因此我并没有是非对错的观念。我想沈安歌应该也是差不多的,他自小长在藏欢谷,耳濡目染之下哪里知道如何才是正道?此为其一。而另一方面,我知道自己做了错事后,我从此坚持每日行善,这才终于重新被洛水镇的人所接纳。这么多日相处下来,我认为沈安歌并非恶徒,反倒行事很有君子之风,我想他值得一个解释的机会。”
苗妙妙沉默着思索了好一会儿,不得不承认:“……你说的有道理。不过,我暂时还没做好见他的准备。”
原笙点头表示理解:“你与他这般亲近,自然是会更难以接受的。人之常情,这没什么,等你想见的时候再去见就是了。”
苗妙妙不由多看了他好几眼,眼里满是惊奇:“你突然这么人模人样的讲起话来,我还真不习惯,总有种你不是你的错觉。”
“……”
原笙忽然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该好心相劝。没捞着什么好来,反而把自己给搭了进去。
苗妙妙捂紧自己的钱袋:“我可得看好了我的银两,免得一不小心被人给打劫了去。”
原笙冷冷丢下一句:“你还是继续在这儿呆着吧,我不想叫你回去了。”
苗妙妙嬉皮笑脸的追上去,两人一路打打闹闹的回了去。
乌云渐次散去,天幕上露出一角清辉月华来。
阿莲昏迷、沈安歌搬去照顾她、路美美被沐公子带走了,诺大的院落里一时显得十分冷清。
据原笙打听回来的消息,谷主重伤不省人事,虽说还存着一口气,可状况实在是不容乐观。
唯一算得上好消息的是,沈安歌找到了救阿莲的方法。
在距藏欢谷以北之地,有处孤岛,谷主曾经在那里种下了一些冰心果,恰好是可以解天下蛊毒之物。
之所以种在那里,除了因为气候寒凉适合冰心果生长以外,还为了避免有犯错受罚之人或是走尸有解脱的机会。不过这可苦了苗妙妙他们,没有谷主令在手,此去不知凶险,想来必定艰难。
这事关系到阿莲的生命安危,苗妙妙也顾不上和沈安歌置气,暂且放下龃龉,联手合作。
沈安歌没话找话:“希望……能赶得及在你发作心口痛前,找到冰心果。”
苗妙妙“嗯”了一声,偏过脸不去看沈安歌。心中尚且有解不开的疙瘩,苗妙妙实在不知该用什么态度去面对他。
沈安歌的眼神黯了一黯,只默默的走到一旁为出行做准备。
要带的东西不多,苗妙妙和原笙都不懂武功,因此一些防身和解毒的药剂是必不可少的,此外再带些干粮、私人物品,一人拎一个小包袱,也就差不多了。
阿莲由沈安歌和原笙轮流背着,稍微有些不便,不过等下了山换水路以后也就好走了。
苗妙妙和沈安歌尚不对盘,像是比赛似的彼此谁也不先开口,阿莲一无所觉没心没肺的昏迷着,只有原笙像个夹心饼干两处为难。
下得山去,沈安歌租了一条大船,船舱桅杆样样齐全,一扯帆就呼呼的乘风破浪而去。原笙看得惊奇,凑上前问:“沈兄,租这船要费不少银子吧?”
若搁往日,苗妙妙定会挤兑他一句:“都这么大的人了,你掉钱眼儿里的毛病还能不能改了?”可这会儿,苗妙妙看了沈安歌一眼,忍住了没有开口。
沈安歌僵硬的扯了扯嘴角:“还好,也不多,只要了三十两银子。”
“三十两银子……”原笙咂舌,“够我痛痛快快花上半年的了。沈兄你这花钱也太大手大脚的了,又没有外人,租条好船显摆给谁看?何必花这冤枉钱呢……”
沈安歌说:“并非是为了炫耀显摆,只是此行前路难卜,用越好的船越能给我们多加一份保障。更何况虽然我们能受得来苦,但是也不该让阿莲和妙妙她们跟着一块儿吃苦……左右也租下了,你若是不愿坐,自己跟着游去吧。”说到最后语气不善,颇像是为了掩饰一不小心说漏嘴而来的做贼心虚。
原笙:“……”
原笙转动眼珠看看沈安歌,又看看苗妙妙,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打转,目光诡异。
沈安歌被他看得心里有些发毛,板起脸来:“这里风太大,我回去了,你自己继续吹风吧。”说完,背着手迈着正步往船舱里走,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像是落荒而逃。
原笙向来是不耐烦一个人呆着的,见沈安歌不搭理自己,他便往苗妙妙身边凑。
“妙妙小姐,你在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