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的时候，房间是黑的，窗外的天也是黑的，手指微微一动，像是牵动了全身的神经，令她止不住的哆嗦，下意识的捂着肚子，眼眶里的泪花从眼角滑落，她明明想，明明想……

    忽然，屋里的灯被人打开。

    顾祁言站在门口，沉着脸，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了她的身边。

    鹿白的眸光递向他，双眼已经是红得不像话：“孩子呢？”

    顾祁言不说话，只是静静的坐在她身边，但他的态度已经代表了一切。

    鹿白含着泪光抿了抿唇，咽下了所有的苦涩：“没了吧。”

    顾祁言还是不说话。

    她忽然轻轻笑开了，眼泪却止不住的往下掉：“没了也好，这样你也不用太为难，反正这个孩子就算是生下来，也不会被人祝福的。”

    顾祁言的眸光一下子变了，他的唇瓣微微翕动：“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鹿白的眸光飘得有点远，“你期待他的降生么？”

    听到她这话，顾祁言反倒有些讽刺：“算你有自知之明。”

    鹿白笑了笑，整个人渐渐的蜷了起来：“顾祁言，我们为什么会到这一步，现在已经付出了一个孩子的性命，还要付出什么，你才能放过我。”

    她的模样没有一丝生气，他的心莫名揪了起来，抬手不由自主的触碰到了她的头发：“鹿白，其实……”

    鹿白别过头，躲过了他的触摸，眸光无比凄凉：“顾祁言，放过我吧，求你看在小时候的份上，放过我吧，如果不行，你就杀了我，给我一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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