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准备跟你说的就是这个……”君五藏转过头看着她,正色道:“你要闹西门山庄我没意见,随便怎样都行,但是东厂,万万不可招惹。”
西门山庄在盛京,在商界,乃至武林中,都有一定的地位,并非等闲能惹,可是父亲一点都不放在眼里,反而那个东厂成了禁忌,君非妾不由觉得奇怪,问道:“爹,东厂真的很可怕吗?”
君五藏严肃道:“很可怕,姬语桥权势滔天,碾死功勋权贵,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更别说咱们这些平头老百姓。”
“啊?这么嚣张啊?”
“姬语桥仰仗皇上的宠信,狐假虎威,有恃无恐,近两年东厂势力越来越大,翻云覆雨,落井下石,无所不能,谋害同类,残杀异己,从不手软。他置诸侯权贵于脑后,视军机内阁于无物,朝堂上下不知道有多少人对其巴结,仰望鼻息。此人不但权倾朝野,更有一身神鬼莫测的功夫,就连闻名于武林,曾经被誉为武功天下第一的八王爷,也未必是他的对手。姬语桥残暴毒辣,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总之,非妾,你要牢记爹爹的话,决计不可招惹他。”
有这么恐怖?听起来,似乎比她在影视剧里见识过的那些东厂西厂什么的,还要厉害许多倍!只是,有些事情,君非妾实在想不明白,“我曾听师傅说过,当今元贞帝乃一代明君,博学勤政,是他成就了东盛国的繁荣富强,可是,这样一代君王,为何竟会放任一个阉人上位?”
有些大不敬的话,君五藏不好说出口,但这是盛京城内,天子脚下,他怕君非妾这脾性,一不小心会惹出什么祸事,思虑半晌,还是决定让她知晓其中厉害,于是,压低了声音道:“事情要从十年前开始说了,那时候皇上曾遭毒害,差点一命呜呼,幸亏相国寺的乌邪大师医术精湛,这才救了皇上一命,只不过,皇上所中之毒太过霸道,无法根除,这些年身体一直不好……皇上也是人,是人都怕死,所以,建立东厂,监视文武百官,在各地设下侦缉网……意欲掌控一切……简言之,东厂就是皇上的爪牙。”
“喔,我了解啦。”君非妾点点头,皱着眉,若有所思。
“珣王年轻冲动,与姬语桥有不少过节,是以,总想着要出了这口恶气。他是个王爷,当今皇上的亲生儿子,以他的性子,就算真的要闹,也只是小打小闹,姬语桥不会把他怎么样,可是,咱们就不同了,非妾呀,你可得记住爹的话,不许跟着珣王胡闹。”
君非妾堆起笑脸,卖乖道:“放心啦爹,女儿知道分寸的,方才只不过是敷衍珣王。”
“知道就好。”说了半天,口中发干,君五藏端起茶碗,呷了一口。
提及珣王,君非妾便想到了他的十四哥,她虽不是八卦的性子,可还是忍不住问道:“对啦爹,那个瑞王是怎么回事?为何言行举止像个小孩子啊?”
“这个事情啊,是因为……大约五六年前吧,在围场狩猎的时候,瑞王和瑾王遭遇刺杀,身受重创……”
“然后呢?”君非妾对这件事情很有兴趣,跑到父亲身边坐下,手托腮,等着听下文。
“据说当时瑞王全身都是伤,多达三十余处,其中脑部最为严重,虽然侥幸保住了性命,但却整整昏迷了五年,直到前几个月才醒过来。醒来后,就失去了所有记忆,像个初生婴儿一般。”
天呐,微生子期这算是幸运还是不幸啊?君非妾忙问:“那个瑾王呢?”
“瑾王也好不到哪去,体内被钉了好几百枚玄骨钉,九死一生,救过来之后,武功全失形同废人,还落下病根,从此闭门不出。”
君非妾啧啧感慨:“生在皇家,活得真危险。”
顿了片刻,忍不住又猜测道:“只怕正是因此,皇上见自己与儿子们接二连三被暗害,于是赋予姬语桥更多的权利,对吧?”
君五藏点头道:“自此,姬语桥的权利,便达到了顶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