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肉荣一时热血沸腾,把吃饭的家伙给扔了出去,正自叫苦不迭,看见蔡天泽指着自己,顿时就吓得脸色发紫。
围观人群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再没人敢砸东西。蔡天泽他们得罪不起,东厂他们更不敢招惹。
蔡天泽顺手捡起屠刀,一声叱咤,冲天跃起,以奔雷之势朝君非妾当头劈下!
被辱女子紧张惊呼,“公子小心!”
眼见那臭小子就要毙于屠刀之下,怎料到,眼前白影一闪而没,他这一刀劈了个空。
“蔡公子这一招恶狗吃屎,当真妙极!”君非妾翩翩而起,一脚踏在他腰间,一脚踏在他后脑,两腿稍微使力,蔡天泽的身体便如滑板一般,在大街上滑行起来。
馄饨摊后面,锅盖底下,微生子渊止不住赞道:“好俊的功夫!”
身法之快,他瞧得眼都花了。
十五哥不愧是十五哥,即便天天窝在府里不出门,也能知天下事。看样子,想要火烧东厂,还真得需要方含君这小子帮忙。
不过,方含君这小子忒也可恶。把别人压在地上当抹布擦街,自己则踏在人家身上衣袂飘飘,潇洒写意,引得路边女子皆都神魂颠倒,一个个都恨不得马上钻进她怀里。
微生子渊将头顶锅盖抠得咯咯响——各种羡慕嫉妒恨啊!
君非妾扔了木棍,抓起屠刀,一脚将蔡天泽踢翻,然后,果断捅向蔡天泽胯下。
一刀见血,干净利落,保证连根掘出。
“啊——”杀猪般的惨叫划破长空,蔡天泽颤抖着,不敢置信的伸出手,往裤裆里摸了摸,随即绝望嘶声,“不!我不啊!不——”
“好啦,可以和姬阉贼的鸟,比翼齐飞啦!”君非妾从丢下屠刀,袖中掏出一方丝绢,仔细的擦着手。
实际上,她的手根本什么脏东西都没有沾到,甚至敲人家脑壳的时候,都是虚空一拍。
围观群众再次沸腾。
“姓蔡的变成废人了,哈哈哈,废得好啊!”
“看他以后还怎么强抢民女!”
“……”
就在不远处的,天茗茶楼,五楼。
姬语桥倚窗而坐,修长雪白的手指轻勾着茶杯,静静的,目光落在人头攒动的街道上。
那个白衣少年,身上仿佛有股魔力,自出现就吸引了他全部的目光。
“噗!”
比翼齐飞……慕凝之不淡定的喷了,幸亏反应够快,低了头,一口茶全喷在地上,否则,坐在他对面的姬语桥就惨了。
抬头看姬语桥,他一点反应都没有,似乎没有听见白衣少年的那句话。
“督主,那蔡天泽,是您第六十七个干孙子。”慕凝之强忍笑,提醒似的道。
姬语桥置若罔闻。
慕凝之玩笑道:“蔡天泽就这么被废了,督主,您说,蔡长亮会不会干脆把儿子送到咱们东厂?”
姬语桥瞟了他一眼,没说话。
“玩笑,玩笑而已。”慕凝之忙道:“咱东厂不收废物。”
慕凝之顺着他的目光,瞧见那潇洒从容的白衣少年,饶有兴致道:“那小子也不知是什么人,竟连督主干孙子都敢、切,不过,那身功夫倒是好得很。”
白衣少年方才的出招,乍一看非常简单,可是,只有精通武学的人才知道——功夫越是高深,招式便越是简单。
那只白皙如雪的手,缓缓将茶杯推至唇边,姬语桥垂眸饮茶,淡淡道:“初生牛犊不怕虎。”
君非妾走到那对受害的母女跟前,替那蓬头垢面的老婆子检查了一下伤势,“伤得不轻,好在不足致命,尽快送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