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献早就看到了，乍一看还觉得那个背影有点熟悉，应该是哪里见过的。

    禹芊芊不管不顾地跑过去，韩献快步跟上，提着大包小包东西的阿成毫无压力的紧随之后。

    墓碑前的人，听到急速而来的脚步声，侧身。

    就是这么一个侧身，韩献认出了这个人，冯晓舫！

    禹芊芊不认识，她防备地盯着冯晓舫，“你是谁？在这里做什么？”

    “芊芊？你是芊芊对不对？”

    冯晓舫露出惊喜的表情，伸手要去拉禹芊芊的手，被她躲过了。

    “你不记得我了吗？”冯晓舫手指着自己，“我是晓舫啊。”

    原来是他，禹芊芊紧张的心一下就松了起来，她还以为是韩百合派来打扰她妈妈安眠的。

    “芊芊我找不到你，他们都说不知道你在哪里，只能到黎阿姨这里来。”

    冯晓舫的激动之情完全掩饰不住，“没想到就真的遇到了芊芊你。”

    然而，再热情再兴奋，冯晓舫对于禹芊芊来说就是一个陌生人。

    禹芊芊冷漠的态度，冯晓舫渐渐的察觉出来了，他看到了着装精致的韩献，激动、自卑、愤怒复杂的感情交织在了一起。

    韩献在禹芊芊躲掉冯晓峰手的时候，就对阿成使眼色，阿成此刻已经在忙活着给墓前放东西了。

    有鲜花，有水果，有糕点，还有一瓶清酒等等。

    禹芊芊没说话，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冷漠的韩献站在她旁边，对于多出来的一个人，像是一点都不关心毫不在意。

    不需要点火的东西全都准备好了，阿成再开始准备纸钱蜡烛香。

    六根香分成了两份，一份三根是给少爷跟少奶奶给去世的岳母大人敬香时用的。

    阿成没有点上，询问似的看向少爷。

    韩献别过头，看向激动、自卑、愤怒又多了一丝委屈的冯晓舫，韩献说：“我要跟我老婆向岳母大人敬香，外人请避开。”

    没说滚，算是客气的了。

    禹芊芊没有做声，但她的沉默，就是对韩献的支持。

    好不容易才见到禹芊芊，冯晓舫说什么都不会走得，况且韩献还说他是个外人。

    “黎阿姨才是我的岳母大人，芊芊是我的老婆！”

    冯晓舫回应韩献的话之后，又爱慕怜惜地看向禹芊芊：“芊芊我是晓舫啊，你真的不记得了吗？小时候我们在一起玩过的，我走到哪里你都要我把你牵着。”

    禹芊芊不为所动，那张发黄的照片上，她是那样的小，现在对那个时候的记忆基本上是模糊的。

    “我们那个时候感情多好，你叫我晓舫却不叫我哥哥。”冯晓舫像是记起什么事，动手拉拉链。

    不止阿成蹙眉觉得冯晓舫这个动作不妥，韩献是直接挡在了禹芊芊的身前，高大的身躯遮住了禹芊芊的视线。

    外套拉链拉开脱掉扔在地上，冯晓舫转身背过去，背心再往上拉到脖子处，露出他的背。

    右肩往下几公分处，有一块拇指大小的旧疤痕。

    笨拙的冯晓舫，身体又不能转过来，只能强扭着头过来，“芊芊，我背后的这个印你还记得吗？那次我们出去玩，从楼上掉下来一个小花盆，我把你抱在身下，幸好楼层不高，花盆砸到我后背，没有酿出大问题。看到我被砸出血，你哭着说要嫁给我的，你都不记得了吗？”

    禹芊芊看不到冯晓舫所说的背后疤痕，花盆砸下来这个事情，她好像有那么一点点的印象，只是无法把冯晓舫代入进去。

    阿成捡起地上的外套，递给笨拙地强扭头要给少奶奶看背后的冯晓舫，“起风了，先生还是把衣服穿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