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第一个周日。一早杜毅江还在睡梦中就被某人兴奋地摇醒:“杜毅江杜毅江!快点起来!下雪啦!快点....”
杜毅江慢悠悠地坐起来,半靠在床头朝窗外看了眼。外头的世界不知何时已被白茫茫的积雪覆盖。看着那个在屋子里欢快奔走的身影,杜毅江忍俊不禁。此时某人清亮的声音从客厅传来:“哇!好大的雪!哇!天呐!白茫茫的一片!哇....”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第一次见到雪呢。”杜毅江走过去,双手撑在窗棱上,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倦倦的说,“这是今年的初雪吧。”
甜橙把手伸出窗外去接雪花。冰凉通透的雪花一触到她温热的掌心便瞬间化成了水。低头,看到她单薄的衣着杜毅江不禁皱眉,随即揭开自己外套的拉链将她整个包进了怀里。甜橙乖巧地任由他抱着,听他教训道:“穿这么少就跑出来,知不知道这样很容易感冒的!”
甜橙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手里的雪花上,全然没留心听他说的话。杜毅江叹气,语气闷闷地说:“你这样子我真不放心让你一个人去那里。”
这是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他好担心,这种担心和牵挂远比他自己预料的还要多得多。在非洲及利比里亚的那几年,他亲眼目睹过许多突发的状况和毫无预兆的暴乱。当那些事件发生的时候,人的生死几乎在同时全部交由了命运。作为一个训练有素的军人,在那样的地方都会感到不安,更何况是她。
可是他说不出口叫她不要去。作为一名战地记者,那里是她必经的地带。这就好比军人,医生,以及其他任何一个职业一样,生活在这个世界的每一个人都有着只属于他们的使命与责任。
最近杜毅江回家的频率明显比之前多了不少。甜橙本来还在疑惑,谁曾想姚恒远的微信就先一步到了。
点开,第一句就是:“甜橙啊,你得好好管管你家那位了!”
甜橙回了个问号过去。对方很快又发了过来,“最近我值班值得连家在哪儿都快忘了。再这样下去,我家后院就该起火了!”
甜橙:“???怎么了?”
“那厮说你给他立了规矩,元旦前必须每天准时回家?”
“我?”
姚恒远发了个嗷大猫跪谢的表情过来,“弟妹啊!你得救我,照这样下去我这把老骨头是真的扛不住了啊?我上有老下有小的...”
甜橙扶额:“我没...有...”
正好这时杜毅江开门进来,甜橙拿着手机走过去问他:“我什么时候给你立了规矩说让你元旦前必须每天都准时回家的?”
“你有。”
“我没有!”
“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