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柳兮菡心里还是不安稳，吴茜那句话就像是魔咒一般，不停的在她脑海里响起。

    “师傅，还有多久到呀，能不能快点？”柳兮菡焦急的催促出租车司机。

    “就在前面巷子里，拐个弯就到了。”司机看着前面缓慢前行的车辆抱怨道，“平时这里车都很少的，也不知道今天怎么会堵车。”

    “那就在这里下车吧，我们自己走过去。”柳兮菡连忙说道。

    柳兮菡和闻昊刚走进巷子，就听见吵闹的叫喊声。

    “吴茜，滚出来！”

    “你这个变态虐待狂，有胆子做坏事怎么就不敢出来呢？”

    ……

    附近的网友们找到这里，想要把吴茜逼出来，又是叫喊又是砸门的，严重影响到了附近居民的生活。即便有邻居说吴茜出去了还没回来，他们也不肯罢休。

    他们的初衷自然是好的，但事情发展成这样的情形，却也是柳兮菡不愿看到的。

    幸好公安民警带着安仲轩他们迅速赶到，这才疏散开拥堵的人群。

    这是一个半旧的院子，生锈的铁门从外面挂着锁，说明吴茜确实出门了还没回来。柳兮菡紧张不安的心，这才稍稍缓和了一些。

    警察同志打开门，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棵高大的梧桐树，正是之前吊着柒柒的那一颗。树上拴着的细绳还在随风摇摆，可是绳子的另一端却不见柒柒的身影。

    “柒柒呢？”柳兮菡小声询问身边闻昊，生怕让辛恙他们听见。

    她不敢想象，柒柒是不是真的已经发生了意外……

    看到那空荡荡的绳子，柳兮菡便已经不敢再往前走，但辛恙却是焦急的大步跑了进去。

    “柒柒！”辛恙大声呼喊着柒柒，却是得不到一点儿回应。

    柳兮菡望着那个向前奔跑的背影，仿佛看到了辛恙那双满怀希望的眼中，又喜又愁的神情。

    可是没过多久，那道身影却骤然顿住。

    空气里突然变得很安静，安静到只听见风吹过撕裂枝叶的声音。

    不！

    那不是风的声音！

    那是希望破灭的声音！

    是柒柒凄厉哀决的呐喊声！

    就在离那棵高大的梧桐树一步之遥的地方，辛恙停下了脚步，再也没敢向前迈进一步。

    脚下有一个又软又小的触觉，他好奇的挪开脚，看到了他这辈子都挥不去的噩梦。

    柒柒一动不动躺在草地上，满身伤痕，面目模糊。身体仍旧有着余温，却已经没有了气息。

    辛恙不知道柒柒之前是否还活着，但他那一脚下去之后，柒柒便是彻底断了气。

    没有人知道柒柒会在那里，但那个地方是从院门到梧桐树下的必经之路。狭窄的石头小路，仅可容一人通过。在石头路的尽头，一片翠绿的草丛里，再往前走一步，就是柒柒躺着的地方。

    柳兮菡终于知道了吴茜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吴茜故意把柒柒放在那个位置，然后让他们了结柒柒的生命，比直接害死柒柒更加让人痛苦。

    吴茜确实履行了她的承诺，但也同样让柳兮菡后悔不已、痛彻心扉。

    如果时间可以倒退，柳兮菡一定会在看到那句话的时候，给吴茜道歉认错，祈求她能手下留情放过柒柒。

    可是这世上从来就没有什么如果！

    看着草地上痛苦不堪的辛恙，柳兮菡心里懊悔不已。但除了那一句苍白无力的“对不起”，她却是什么都做不了。

    “这个时候说对不起有什么用？”柳兮菡才刚走过去就被简晓一把拉开，怒不可遏的嚷道，“明明说了不要打草惊蛇，为什么还要在网上曝光？”

    “我怕……”柳兮菡张口欲解释，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怕时间不够，想要找更多人来一起帮忙。

    可事实证明，一切只是她的自以为是。警察早就找到了吴茜的地址，而她的所作所为却造成了柒柒的死亡。

    简晓见柳兮菡还想狡辩，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控制不住的朝她吼道：“你怕柒柒被你害得还不够惨是吧？非要把它弄死了才肯罢休！”

    那一瞬间，简晓也没意识到自己究竟说了多伤人的话，他只见到柳兮菡闭上了嘴，空气里突然安静下来，连带着他自己乱糟糟的心也平静了不少。

    面对这莫须有的罪名，柳兮菡一个字都没有解释，也没有解释的打算。

    毕竟，柒柒从失踪到死亡，她都有无法逃脱的责任。

    他说是她害死柒柒的，那就是吧。

    他不想看到她，那她就走吧。

    柳兮菡主动转过身去，默默走到一旁的角落里，不让他们因为看到她而心烦。

    柳兮菡虽然选择了退让，但旁人都看得很清楚，刚才是简晓过分了。

    闻昊走到简晓身边，替柳兮菡辩解：“她把信息发出去也只是为了让更多的人帮忙一起找，并不是为了害柒柒。更何况在发微博之前，我们已经得到了对方的承诺，一个小时之内不会伤害柒柒。”

    简晓嗤之以鼻，“这就是你们说的不会伤害柒柒？那种变态的承诺你们也相信，究竟有没有长脑子？”

    “我刚才仔细检查了一下，柒柒的尾巴还拴在绳子上。尾巴与身体断开的地方凹凸不平，显然不是被刀割断的，反而更像是被它自己咬断的。况且院子的门是从外面上锁的，说明吴茜出门之后还没回来。柒柒是自己咬断尾巴掉下来的，而不是吴茜弄的。”

    闻昊想要通过事实来证明他说的是对的，可这样的事实反而更加让人难以接受。

    如果真的是那样，柒柒忍受剧痛自行断尾换来的一线生机，最终却是断送在辛恙的脚下，他怎么受得了？

    更何况，吴茜要是真的没有再回来过，又何必发最后那一番话给柳兮菡？

    柳兮菡给闻昊使了个眼色，他也便识趣的没再继续辩解。

    简晓看到这一幕，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他就知道，他们两个一定还有事情瞒着大家。

    “我不管你们为什么要那么做，但请你们以后别再来添乱了。”简晓已经不想再和他们争论，眼眸中满是失望。

    “没有以后了，我们回去吧。”这时辛恙双手捧着柒柒走过来，这般对简晓说道。

    依旧是那般温柔亲切的声音，但听在柳兮菡耳中却是满心寒凉。

    就这样轻飘飘的两句话，冷冰冰的划清了他们之间的界限。

    没有以后，意味着他们之后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好似是在辛恙站起来的那一刻，便在心中做好了决定。决定从此以后，与他们再无关联。

    所以辛恙只朝着简晓走过去，也是在和他说话。周围的其他人，在他眼里仿如空气。

    柳兮菡就那样安静的站在角落里，看着辛恙和简晓离开院子，自始至终没有说话，也没有挪动脚步。

    不是柳兮菡不想去解释，而是她一个并不无辜的人，现在不管说什么在他们看来都是狡辩。

    “我们都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安仲轩走过来轻拍着她的肩膀，柔声安慰。

    柳兮菡苦涩的扯动了一下嘴角，却还是画不出那个假笑的弧度。

    谁都知道她不是故意的，可也谁都没有料到这样的结果，不是吗？

    “柒柒突然发生意外，辛恙和简晓一时间难以接受，才会说出那么过分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左戚也走过来安慰柳兮菡。

    “给他们些时间与柒柒独处，等到他情绪稳定之后再道歉也不迟。”安仲轩从没见过这般沉默压抑的柳兮菡，很担心她会过分自责而走不出来，所以十分耐心的开解她，“辛恙是个很重感情的人，对柒柒是如此对我们也是。我们大家都是朋友，有什么事我们一起面对，你不要一个人闷在心里。”

    “是啊，辛恙那么善良的一个人，一定会原谅你的。”左戚附和道。

    柳兮菡轻笑着点头，表示对他们的感谢。

    “那我们也回去吧，天都快黑了。”左戚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看样子好像真的很累。

    “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我还有点事要找吴茜谈谈。”柳兮菡说。

    虽然已经找到了柒柒，但这件事还没有结束。

    既然此事是因柳兮菡而起，她便要亲自去划上这个句号。

    “吴茜现在肯定躲了起来，你要到哪里去找她？”左戚当即表示反对，这无疑又是一个大海捞针的麻烦事。

    然而柳兮菡却已经拿定了主意，“我不用亲自去找，只要等着就可以了。吴茜非法拘养国家保护动物，我相信警察很快就会找到她的。”

    而且警察调查这个院子的时候发现，这里并不像是吴茜一个人的住所，更像是一群人的秘密基地。所以警方怀疑吴茜背后是一整个反宠组织，必须尽快把他们都找出来。

    见柳兮菡态度坚决，左戚就没有再劝，决定自己先回去。

    闻昊知道剩下的是柳兮菡和吴茜之间的了结，便没有再掺和，和左戚一起离开。

    安仲轩没有离开，他选择了留下来陪着柳兮菡。即便是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这种无声的陪伴也是一股强大的力量。

    这个时候的柳兮菡，刚好想要一股这样的温暖，所以她默不作声任由安仲轩跟着。

    当晚，警方就找到了吴茜。

    在警察问询结束之后，柳兮菡申请与她单独谈一谈。

    封闭的房间，一张宽桌之隔，柳兮菡望着对面娇小可爱的吴茜，实在是想不通她为什么会做出那么残忍的事。

    “这么着急来看我的笑话，难不成你养的那畜生还活着？”吴茜朝柳兮菡翻了个白眼，轻蔑的笑道。

    柳兮菡一听这话，心里的火顿时冒了起来。她把柒柒害得那么惨，她怎么还笑得出来？

    “是你把柒柒放到那里的。”虽然是问句，但柳兮菡的语气却很肯定。

    柳兮菡心里很清楚，那么特殊的位置，肯定是有人专门放到那里的。可她还是问出了口，为了心里那一个渺小的可能性。

    “你猜呀。”吴茜仍旧是轻蔑的笑着，嘲笑着柳兮菡的失败，“不管是不是我放的，还不照样是你害死它的。你口口声声说着爱它，现在却一点都不伤心。不仅不愿意承认自己的错误，还只顾着给自己找脱罪的借口，真是虚伪！你们这些个养宠物的，真是一个比一个恶心！”

    那副仿佛自己是上帝的嘴脸，让柳兮菡觉得非常不舒服。凭什么她伤害了别人，还能以这样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批判他人？

    为了打破吴茜这种心理优越感，柳兮菡站了起来。

    “我知道柒柒是我害死的，我没什么不敢承认的。可双手沾满鲜血的人是你，要接受法律制裁的人也是你！我之所以要找你问清楚，是为了给辛恙一个交代，让他知道害死柒柒的人是你而不是他。”柳兮菡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吴茜，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的反驳。

    “柒柒的主人并不是我，而是辛恙。他是一个温暖又善良的人，生活幸福美满，完全不是你想象的那样。那些养宠物的人也没有任何过错，反倒是你们这群人，把自己的不幸报复到无辜的动物身上，才是真正的恶心！”

    柳兮菡的话仿佛一把淬了剧毒的利刃，深深的扎进吴茜心头最脆弱的地方，她再没办法像之前那般轻蔑的嘲讽，取而代之的是暴涨的愤怒与怨恨。

    “柳兮菡，你又有什么好得意的？你说我的双手沾满鲜血，难道你这双手就干净吗？要不是因为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我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样？”吴茜激动的朝柳兮菡大吼，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因为双手被束缚又窘促的跌坐到椅上。

    柳兮菡看着眼前满是恨意的吴茜，心中的困惑更深，“我从来都不认识你，你能不能别总把自己的过错推到我身上？”

    “不认识？”一瞬的惊讶之后，吴茜张狂的大笑起来，“不认识！好一个不认识！你把我害得这么惨，如今一句‘不认识’就想撇得一干二净，真是好笑！”

    柳兮菡气极，一把揪住吴茜的衣领，迫使她与之对视，锐利眸光逼视下厉声质问：“你口口声声说是我害了你，你倒是拿出证据来呀！我倒要看看，我究竟是怎么害得你，害你变成了这样一个丧心病狂的变态！”

    “你不认识我，可我却记得你。柳兮菡，这三个字，我记得清清楚楚。”吴茜双眼猩红望着柳兮菡，咬牙切齿的说给她听，“十六岁那年签约天宇，本来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事，但就因为你的出现，我的一切全部都毁了。”

    “天宇最初找到我，就是为了和‘明日之星’的前三成立组合。可是自从你跟着尼莫老师进天宇之后，就直接告诉我换了人。你走后门抢走了我的名额，还不知道好好珍惜，一句不喜欢说不干就不干了。要不是你突然跑过来插那一脚，我现在就和他们一起大红大紫了。”

    “后来《长歌未央》的选角也是因为你，我花了那么多的心思，好不容易敲定下来，你一来就又直接抢走。就因为你的经纪人是肖悠悠，方便和秦如歌炒作……本来我有着大好的前程，但就因为你一次又一次无耻的抢夺，让我的生活变得一塌糊涂。娱乐圈里混不下去，在外面也找不到工作。”

    吴茜这一番义愤填膺的控诉，听上去还真是挺可怜的。

    可事实，并不是她说的那样呀！

    吴茜把她的失败，全都归结到别人身上，却从来没反思过自己，难怪会变成现在这样。

    “就算你因此恨我，可这和柒柒有什么关系？和那些被你虐待的宠物又有什么关系？”柳兮菡阴沉着脸，只想弄清楚这最后一个疑问。

    “有什么关系？”她满是疑惑的轻声发问，好像真的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原因。可是下一秒，她嘴角划过一抹瘆人的笑，说出了恶毒至极的话，“因为他们该死！”

    “还宠物呢？叫得再好听还不是畜生。畜生就该有畜生的样，谁准许他们爬到人头上当主子的？它们逆行倒施、悖乱常伦，搅乱人间秩序，就应该受到惩罚。”吴茜说得振振有词，好像她就是主宰世间的神，真是荒谬至极。

    “谁说它们搅乱了人间秩序？它们既没有爬到你头上，也没有要当你的主子，凭什么就不可以成为宠物？”柳兮菡当即反驳，“别人养宠物，彼此之间陪伴守护，又没碍着你什么事，为什么要遭到你的报复？你不就是心里不平衡嫉妒了嘛，何必扯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对！我就是嫉妒，我就是看不惯那些宠物！”被柳兮菡直接拆穿之后，吴茜也不再辩解，而是发泄一般朝着柳兮菡大声咆哮，“凭什么我活得这么辛苦还填不饱肚子，而那些个阿猫阿狗，什么都不做就能够锦衣玉食？凭什么？！”

    柳兮菡瞧着吴茜声嘶力竭质问的模样，只觉得可笑至极。

    “凭什么？因为它们值得。”柳兮菡重新回到椅子上坐下，沉声说道，“虽然是动物，但也都有血有肉有感情。不仅可以陪人玩逗人笑，也可以在人伤心难过的时候，默默安慰无声倾听，更可以十几年如一日的陪伴，永远不会离开不会背叛。在你眼中它们只是畜生，但对它们陪伴的人来说，却是和亲人一样的存在，和你我没有任何区别。”

    “我才不会把自己和畜生相提并论！”吴茜满脸嫌恶的反驳。

    柳兮菡没有和吴茜争吵，只是冲着她轻笑了一声。

    笑她，太可怜！

    柳兮菡知道吴茜没办法理解人与宠物之间那种特殊的感情，却还是都说了出来。因为有些偏执己见到可怜可恨之人，你不告诉他有多卑微渺小，他永远都会认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王。

    “这么多年来，你应该没有真正的朋友吧？”突如其来的反问，让吴茜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慌乱。

    她好像从来都没有在意过这个问题，但突然被人问起时，却心痛得难以呼吸。

    “没有朋友帮助你，也没有亲人关心你……”

    “你闭嘴！”柳兮菡话还没说完，就被吴茜的大声呵斥打断，“你以为你是谁，少自以为是的评判别人。”

    “柳兮菡，别以为你站在这里你就赢了。我告诉你，你们终有一天会受到惩罚的。就算我被抓了，也还会有更多的人代表正义惩治你的。”吴茜还是坚持着她那荒谬的说辞，觉得她是代表着正义的人，“像你们这种有点小钱小权，就肆意欺压弱小的人，最终都会受到惩罚的！”

    “吴茜，你给我听清楚了，你变成现在这样和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柳兮菡实在是受不了，义正辞严把事实说给她听，“我最开始进天宇只是和他们一起训练，都还没有正式签约，更别说和他们成立组合。你没有跟他们一起出道，是公司内部的决定，与我无关。”

    “《长歌未央》的那个角色，我是通过试镜才得到的，没有你想象的那些肮脏的交易。虽然只是一个配角，但她从小在教坊习舞，需要很好的古典舞功底。你一个没跳过舞的人来试镜，就应该做好落选的准备。你总认为是我抢走了你的东西，但那些并不是一定属于你的，没签合约之前谁都可以竞争。”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当初和天宇签约的时候，合同里面并没有写要让你和他们组合出道吧。那只是他们给你的一个口头承诺，或者说连承诺都算不上，只是一个对未来的美好展望。你带着这种大红大紫的梦进入娱乐圈，想的只是这一个最好的可能性，从来没想过万一失败了怎么办。娱乐圈里的艺人那么多，大红大紫的人又有几个？凭什么那个百万分之一的机会，就一定要是你的？”

    “你憎恨那些有钱有权的人，觉得他们挡了你的道。但他们的那些钱那些权，也都是他们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的，有什么不可以？最可怕的不是他们有钱有权，而是他们有钱有权还比你更努力，所以你注定了要失败！不要总是给自己的失败找那么多理由，不是你运气不好，也没有什么不公平，而是你不够努力！”

    “谁说我不够努力，我明明比你们所有人都要努力！”吴茜不服气的反驳。

    “呵呵！努力可不是靠嘴说出来的。”柳兮菡冷笑出声，“你要是真的够努力，至于连工作都找不到吗？21岁的艺人，就算接不到通告也应该在读书吧。但你却要去外面找工作，是不是就意味着你没考上大学，或者说是你放弃了高考。”

    柳兮菡看着吴茜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至此，柳兮菡已然弄清楚，吴茜是怎么一步步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就算在天宇的发展不好，她还是可以继续在网络上唱歌；错过了高考，但还能够进行成人教育……她本可以有很多个选择，但她却什么都没有做。不是没有机会，而是她沉浸在那个大红大紫的梦里，觉得她应该是个大明星，其它的事都瞧不上。

    不仅不去提升个人能力，反而还把失败的原因都推给别人，这般怨天尤人，怎么可能会成功？

    “你要真觉得自己什么都没错，现在就不会被关在这里。吴茜，你好自为之吧。”柳兮菡不想再跟她多说，直接起身离开。

    “柳兮菡，别以为把我抓进来你就赢了。老天有眼，一定会有人替我惩罚你的！”见柳兮菡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潇洒离开，吴茜不服气的大声嚷道，“你爸妈的车祸就是最好的例子，要不是他们滥用私权，怎么会车祸横死？我告诉你，那就是报应，是上天对他们的惩罚！下一个就是你，柳兮菡！你一定会受到上天惩罚的！”

    柳兮菡离开的脚步骤然停下，转身大步走过去，一把把吴茜拽起来，“啪”的一声就是狠狠一巴掌。

    “我爸妈一生善良慈爱，既没滥用私权，也没有伤害过任何人，更不会和你这种恶心无能的人有交集。”柳兮菡面无表情厉声呵道。

    吴茜一时有些懵，还没反应过来，柳兮菡又是一巴掌扇过去。

    “这一巴掌，是为柒柒打的。你残忍的掠夺了它的生命，你才应该受到惩罚！”

    “啪！”第三下。

    “这一巴掌，为那些被你害死的宠物。你以为把它们成为盘中餐很有成就感，其实不然，你真正虐杀的是你自己的良知。”

    看着吴茜脸上红通通的手掌印，柳兮菡顿时觉得心里舒坦多了。她松开手任由吴茜跌坐在椅上，居高临下说道：“你知道你为什么活得连畜生都不如吗？因为，你不配！”

    而后，柳兮菡毫不犹豫转身离开。

    身后，吴茜歇斯底里的大吵大骂，牵动着桌椅哐啷作响，柳兮菡却是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就让她在这里好好反省吧，她希望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