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一丝他们离开还不到五分钟,病房的门再次被一个熟人打开。
听脚步声还有那推开门时的“咳咳咳”声,那吒知道是胡世嘉来了。
她看着胡世嘉,心情很复杂。
“消息可真够灵通的!我这个样子好看吗?你公司不忙了?孩子什么时候出生啊?”那吒冲他连发三炮。
“你最近可真够衰的!”胡世嘉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你对我如果是朋友式的关心,我收下。”
“别误会,我不是专门飞过来看你的。昨晚和李连鹰一起吃饭,从他嘴里知道的。他请了明一的假来看你。我来这边找冯总谈生意顺便看看你这位老友。”
胡世嘉的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分明给人一种清晰的距离福那吒感到了这种疏离感,心想这其实是好事。二人就该在交往上注意一下分寸,首先从语言上开始呗!她应该学会习惯,也必须习惯。
她微微一笑道:“等孩子出生的时候,我恐怕不能到现场祝贺了。所以我要麻烦你一件事,请把我的祝福带给沈宝和宝贝。”
胡世嘉似笑非笑地道:“你这么做……真的开心吗?”他的心里像是沉了一块巨石。
那吒轻叹一口气,微笑地道:“我以前听张爱玲过一句话‘男人是不大谈爱情的,除非是年龄实在轻的时候’,可是你已经不了,也是要当爸爸的人了,身上还有一副家族的重担,你必须做出选择而不是两者都想要。成大事的人哪个不是晚上缝缝补补内心的伤口,白继续以强者的面孔生活?世嘉,你早该坦然面对得失,担起家族的责任了!”
胡世嘉默然无声。
“世嘉,我永远是你最好的朋友,永远做好准备倾听你的心理世界,哪怕别人指着我的鼻子骂我也不会退缩,我会坚持做好你的倾听者和分忧者。这就是我对你的承诺,但我也只能止步于此了。别逼我,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胡世嘉不由地动容了,“吒,听你了这些话,我感觉舒服多了。虽然我和你没有做成……夫妻,这当然会有很多遗憾还有痛苦……但是我们仍然可以那样的方式延续我们之间的缘分。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啊。”
那吒轻叹一口气,笑了起来。
胡世嘉也笑了,尽管那笑仍有丰富的含义,可是他除了笑又能怎样呢?木已成舟,在现实面前,有几个人不会低头呢?认了是一种生活方式,不认也是一种生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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