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侬——”
“换一首,本王不喜欢这调。”季长叔烦弃地摆摆手断去她口中唱腔。
“好。”郝合欢听话地应下,龇着牙想了好一会儿后坐直身子起了势,半晌,落下身子,无辜伴着可怜地道:“殿下,我不会其他的了。”
“……那闭嘴吧。”季长叔愤愤地重新靠回去,负气似的环紧胸口,抿紧唇瓣。
“好的呀。”郝合欢欢快应下,刚想着躺下又想起什么似的坐起身子往窗外看去。
窗外大雨如旧,一条泥泞的大路边上长满了粗壮的大树,树梢枝叶翠绿无比,此时沾了水珠后更显的青翠欲滴。
视线往下一转,一条墨绿色的手臂粗细的大蛇正往树林里爬去。
“殿下,快看,有一条蛇!”她惊呼道。
季长叔忍着心底极致的怒火,“不看!”
驾马车的清风将这对话一字不差的听到耳内,瘪着嘴地摇头,这姑娘到底是真傻啊。
叫一个看不见的人去看东西,不是在说笑嘛,要么就是故意地往人家的伤口上撒盐。
郝合欢在听到那暴怒的二字后才想起这事情来,讪讪的收回脑袋讨好地开口,“殿下,我给你唱支小曲儿吧?”
“不要!”
“要的要的,殿下听着哈。”干咳着清了清喉咙,就着大雨的拍打,那还算入得了耳的唱腔飘出来了,“乌篷悠悠,随流南下……”
一时间,再无二话,听着三分的唱调,行了四里的路。
大雨瓢泼已经无法前行,三人就近找了一家简易的客栈暂时住了下来。
因着前一次事情的巨大的阴影,所以此次就算有多余的客房郝合欢也不愿去住,只道:“我可以睡地板的,殿下别赶我走。”
“本王何曾赶你走?”季长叔看不见东西,眼前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听着她的话只想着她满面可怜的模样,无缘降了些语气,“本王只是让你一人住一房间,还不成?”
“可我会怕。”郝合欢后怕的拉着他的袖子,甩啊甩,“殿下,你就让我住在这儿嘛,我保证不会打扰你的。”
“随你随你。”被说的烦了,季长叔甩走那只小手,吩咐道:“扶本王到窗口去。”
郝合欢乐呵呵地扶着他去,站稳脚跟时,好奇的看了他一眼,“殿下现在看不到,为何要站在此处?”
季长叔闭上眼,缓缓吐出一长气,好久才道:“本王能听的见。”
“那好,殿下在此听着,我去给殿下拿药。”郝合欢了然地哦了一声道。
季长叔由着她,只是在她下楼时,将清风叫进来吩咐了一些事。
郝合欢回来时分,他已经在桌边坐着,拇指磨搓着食指上戴着的戒指,并没有多少的不凡,只是寻常可见的玛瑙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