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丽莎白哭笑不得,她抿了抿嘴唇,沉吟了一下说,“姐姐......”
钱慧微愣,没想到事隔这么多年,又经历了以前那些事情,伊丽莎白以今时今日的地位,还会叫她一声姐姐。
钱慧的心里要说没有震动,那是假的,可是不知怎么,伊丽莎白表现的越大度,越优雅,她心里就越别扭。
她不自然地笑了笑。
伊丽莎白说,“我从来没有想过去惩罚谁,小柔的事情我听说了,我理解作为一个母亲般的人对孩子的那种爱和担心,本来想跟阿Ken说一说,把小柔的事情简单了结的。不过,我才回来,事情又多,还没来得及谈。”
钱慧眼睛睁起,看着伊丽莎白,探究着这话里的真假。
“还有。”伊丽莎白继续说,“我这次回来,无意于翻旧账,这么多年了,我们都已经老了,旧事重提,除了伤害到我们的孩子,没有任何意义。而且,我也无意于认回星月。”
这句话,让钱慧很是意外,她不禁问:“为什么呢?你不想让星月喊你妈妈么?”
伊丽莎白欣慰一笑,“我当然想,巧的也在这里。其实阿Ken回国注资了沈氏我是知道的,帮沈氏度过难关,我也是赞同的,毕竟,星月也在这个大家庭里。我没有想到的是,这两个孩子会走到一起,而且,他们的感情也很真挚,让我有些感动。阿Ken是我的干儿子,等他和星月完了婚,星月不就自然而然地能叫我一声妈了么?”
钱慧眸子微眯,原来如此。
伊丽莎白说,“星月是个可怜的孩子,这个我就不必说了,您是最清楚的。我不愿意她的生命里再起什么波澜。我现在固然有身份,有地位,但是当年的事情她知道了,肯定会受到伤害,她可能会恨你,也可能会恨沈建国,而你们是他眼里二十多年的爸爸和妈妈呀,我不愿意她承受那种痛苦。她能够幸福,我愿意一直在后面默默地看着她,帮助她。所以,姐姐,星月以后还是要拜托给您的。她的婚事,自然由您这个妈妈主持。”
钱慧有些动容,“苡诗,我还是想跟你说声对不起。”
伊丽莎白笑了笑,“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以后我们有了阿Ken和星月这两个共同的孩子,就不要再想以前了。小柔的事情姐姐放心好了。”
钱慧心里松了口气,她本以为非常难的事情,她本以为自己要受讽刺侮辱才能办成的事情,就这么简单地完成了。
甄苡诗,不,伊丽莎白甄,真的已经变成一个了不起的女人。
——
派出所对面的马路上,那辆宾利停在那里许久。
庄亦城坐在车里,夹着一根烟,望着办完手续从里面走出来的钱碧柔、钱慧和钱鑫,一双黑眸沉若古井。
“他们出来了老板。”陈百顺坐直了身子。
庄亦城将烟蒂掐灭,扔进了车上的烟灰缸,在身前拂了拂烟雾,对于放过钱碧柔,他心里是一百个不情愿。
尤其想到钱碧柔的口供,钱碧柔收买那些歹徒真正想要对星月做的事情,就是把钱碧柔千刀万剐了都不能解他的恨。
但干妈的意思,他也明白。
人生在世,不管变得多么有手段,有能力,仍然会有一些事情,不能完全按照你的意思去做。
“不过,还得让杰瑞盯她一些日子,免得她再不知死活地搞出什么事情来。”
“放心吧老板。”
“回公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