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和她的小姐妹林妍鱼玩的很好，但是很少注意过旁边的这个天然呆的陈乔一。

    怎么这么好看。

    走廊上，抱着五十几本英语手册的吴思安走得很慢，她思索着那支天蓝色的笔是谁的，想到几天前看到这支笔是在陈乔一的手里。她就不舒服的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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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啊，快去买水啊”，沈江的思绪被梁佐明一拳打回来。站起来被梁佐明搭着肩膀，还在回头对着陈乔一傻笑，身影消失在门后。

    陈乔一才莫名其妙的低下头继续背书，没注意到同桌吴正南笑着“啧。”的一声。

    学校周围都是被郁郁葱葱的树木包围起来的，老师的声音似乎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让人想起电视里一直渐变重复的特效，一层扣着一层，颇有四面楚歌的意味。

    正是让人打不起精神的下午第二节课，陈乔一强撑着眼皮听着课，一切都是那么无趣又平淡，太平淡了吗？平淡到，怀疑下一秒离开这个世界，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所以完全听不进去老师说内容，所谓的左耳进，右耳出，也不过如此。

    “......那就在梦游的陈乔一来吧，陈乔一，”语文老师无奈叫出她的名字，“这首你来。”

    昏昏欲睡的陈乔一听到自己的名字回荡在混沌的脑子里，一个激灵站起来算是精神了。抽查背诵倒是做好了准备，问题是没听到是要背哪首啊......啊，这运气。

    哪怕提示一下要背的诗的名字也好啊。

    这种时候坐在后面隔太远的林妍鱼是没指望了。

    吴正南就更不用想了，他忙着解他的宝贝奥数题根本就没背过。

    脑子一瞬间把能想到的人都过滤了一遍，表示失败。

    还有些尴尬的站在那里时，语文老师就走下讲台敲敲梁佐明的桌子“你坐她前面这么念她是听不到的哈，一起背吧两个人。”

    嗯？什么两个人？陈乔一还没弄明白什么意思。

    就看见坐在前面的少年站起来背挺得很直，他回头对着陈乔一眼睛迟钝了一下，认真而缓慢念道。

    “锦瑟，李商隐，唐代.”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少年和少女合在一起年轻的声线在起风的教室缓缓传开。

    同时，班里各种各样的流言蜚语，像快速分裂分化的细胞蔓延进每个人的耳朵流入大脑，形成具体形象。并开始以口口相传的方式流传。

    也可以简单的说，八卦。

    那节课上发生的事，在后来的很久一段时间里，梁佐明都清楚的记得那首无题诗，它的时代背景和当时赏析的所有内容。但他想不起来当时那个女生语气，以及她的神态表情，全然是一片模糊。

    一片大雾茫茫。

    关于少年时期，旺盛的别扭和偏执，到底让他们失去和获得了什么，无论过多久，她一直逃避的那些问题，和拒绝的爱意。不鼓起勇气面对就始终不会有答案，像一个盲点。

    时间只可以把它具象成一颗纯黑的痣，在梁佐明的脖子上，还是心上，没人说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