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新学校是和梁佐明吴正南一起在坐火车去的,三个人买了一起的卧铺,半夜的时候吴思安被火车轮子转动的声音吵醒了。她不争气的偷偷去看睡在自己下铺的梁佐明,却发现床位是空的。
还是,忍不住,叹了气。
她以为自己崩溃后难熬后说清楚后就可以解脱,现在看来是在自己高估自己了。
梁佐明的一举一动还是会紧紧牵动着她的心。
但是还好比一开始那种身体跟着一起难受的感觉好多了。
真的好多了。
世界上爱而不得的事情多了去了,也不见得多少人为了爱死掉。
那时候吃不东西,半夜经常会醒来,做什么都没有专注力,甚至觉得自己再也没有喜欢上别人的能力,也非常怀疑自己,贬低自己。但是都过去了,让身体跟着难受的时期都熬过去了。
现在只是心里会难受而已,慢慢就会好的,没什么的。
人类最擅长的就是自我安慰,她却不知道。
2
胡腾拿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手都发抖了,他以为自己中间荒废的是来不及补救的,高三后突然开始努力的重要原因其实是因为爸爸。
爸爸从来没有对自己有太过多的要求,自己自暴自弃的时候天天在学校睡觉,导致他被叫家长,爸爸过去后回来后并没有说自己什么,只是说你这样以后会后悔,未来是在自己手里的,不是在别人手里的。
这里的“别人“他爸爸没有明确的说出是谁,但是他觉得是说的离开的妈妈。
那年,妈妈走了后,家里一天比一天乱,那段时间两父子都不好过,在家里基本没什么交流。
大概这样过了三四个月,放学回家的胡腾看到爸爸在默默的收拾房间,那时候他基本可以接受妈妈离开的事实了。
就放下书包一起去收拾。
收拾的时候胡腾看到一件妈妈以前经常穿的一件睡衣,他站在衣柜前,看爸爸在外面的房间,他确定爸爸在那个角度是看不见自己的,他把衣服凑近鼻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眼圈就红了,他吸吸鼻子把那件衣服放进了纸箱。
妈妈所有没带走的东西,爸爸全部收起来放在了一个很大的纸箱。
然后两父子把这个大纸箱一起抬到了天台,那时候天台还没有被房东锁起来,是可以随意出入的,一般是没有人在的。那时候是夏天,爸爸烧掉那个纸箱的时候很热,漫天飞舞的黑色灰烬,胡腾站在一边被烟熏到后一直在咳嗽,身上和头上都在出汗。他隔着烟雾隐约看到爸爸的表情,便掉眼泪了。
后来的生活平静的继续,一切都回到了正规。
但是胡腾明白,他的心少了一块。
不是妈妈走的那天少的,也不是烧掉纸箱的时候少的,是他闻到妈妈睡衣的味道时,他没感到温暖,只感到心寒和心痛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