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光殿前一条象征着皇权至高无上长长‘御路’白玉石阶浸满了鲜血,成了魂断阴阳的‘黄泉路’。
——最后的最后大火焚城,烧红了天!……
然而就是在这般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困兽绝境之地,他在大火里活了下来,他这个只知风花雪月的废物太子活了下来。
城楼冷冷清清只有他们二人,夜里簌簌冷风哀嚎而来似是带有城墙脚下阵亡的无辜将士亡灵之声。
百里刹一双冰冷若霜的刀光直指玄渊:“呵!如此说来,孤还要感谢你不成?”
“那倒不必,本王还不需要一个如同丧家之犬的亡国太子的感谢。”玄渊神色自若缓缓说道。
百里刹面色骤然死白,拳头攥得紧紧的,指节因为用力而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近来他体内火毒残留的旧疾频频发作,导致内息不稳功法大乱,若出手过狠很容易就导致走火入魔。
看来只得暂时忍下这口恶气
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盯着玄渊片刻便转身消失在夜幕之中。
对于百里刹没有对他出手,玄渊有些疑惑,不过也来不及细想,因为私宅出事了!
夜空淡月疏星,夜寒露重已是三更时分。
沙县夜晚有宵禁,白天热闹非凡的宽阔大道上此时空无一人,只有两个骑马疾行急匆匆的身影。
“爷,孝董郡主正吵着闹着要回王城将此事禀告给太后娘娘,请太后为她做主。”云大统领驾马跟在玄渊身侧
“你怎么办的事?!本王都说了让你务必瞒着她千万不可让她知晓!”
“是属下办事不利,可谁又知道孝董郡主还特地带了一个医女,足以见得她对这个孩子有多重视。”
云生一句无心之言让玄渊刀削般单薄的双唇不觉轻轻抿了一下,暗自叹息一声,心中对孝董的怜悯和想要补偿她之意又加了几分。
“欢儿呢?她怎么样了?”
“王妃娘娘倒是一句辩解的话都没说,任由孝董郡主和她的丫鬟往娘娘身上泼脏水,出言不逊。”
话音一落,玄渊骤然蹙眉没有再说话,只加快了骑马驰骋的速度。
等他一回到府中,刚走到后院月亮门时就听见孝董郡主身旁丫鬟木沐的冷声质问。
“北漠郡主好歹也是个身份高贵之人,怎会行如此下作卑劣之事?竟然命人暗地里给我家郡主下堕胎药!真是蛇蝎心肠!莫说如今我家郡主肚子里怀的是景王爷的骨肉,出生后那可是景王府的小世子,哪怕就是个普通妇人你也不该下此毒手杀害一个尚在腹中的婴孩!”
“似你这般阴险歹毒之人,哪里比得上我家郡主一星半点的温柔贤淑,真不知是用了何等狐媚下流的手段才将景王爷勾引得神魂颠倒......”
玄渊闻言胸口霍然腾腾燃烧起一股滔天怒火直冲头顶,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动真怒了,快步上前冲着木沐厉声吼道:“不知死活的贱婢!还不赶紧给本王住口!”
一瞬间空气变得稀薄寒冷
玄渊脸色前所未有的阴沉,突然就一把掐住木沐的喉咙将她整个提了起来。
又回过头对上君欢意那双清冷的眸子,那一霎那,仿佛眼眸里似是被什么东西给微微刺痛了一下,他平日里都舍不得对她说一句重话,然后这个小小贱婢,小小贱婢,竟然敢骂她!!
“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辱骂本王的心肝宝贝,找死!”说罢,手上猛然一用力就要活活掐死双手双脚在空中不停乱舞的木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