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有意中人?”暗寂中,燕天绝的嗓音寒沉可怕。
“是!”
如若这么回答能让他死心,云清晓不介意让他误会。
他问:“是谁?”
她语声轻淡,“是谁不重要,如今妾身已是左相的侍妾,即便有意中人,也是惘然。妾身别无他念,只想在左相府平安终老,恳请皇上见谅。”
燕天绝走过来,盯着她,一双深眸暗色浮动。
她禁不住他这样的凝视,“妾身告退。”
她还没转身,他就拽住她,将她按在墙上。
云清晓激烈地反抗,可是,他好像铁了心,不让她逃脱。
反抗与征服中,他锁住她的身,刀锋般的唇落下来,她闻到了呛鼻的酒气。
像烈火灼烧,像被刀锋划过,痛意弥漫。
她拼了所有力气也无法撼动这座巍峨的高山,直至他尝了个痛快才放开她,她剧烈地喘着,奋力推开他想逃走,却被他狠狠地扣住左肩。
“好疼……”
她低叫,皇上发酒疯吗?可他不像醉酒的样子呀。
燕天绝非但没有停手,反而更用力,像要把她的肩骨捏碎。
云清晓痛得惨叫出声,额头、手心渗出汗。
剑眉凌厉,一双暗眸里怒火狂烈地燃烧,他一定是疯了!
“说什么‘若非一心一意,妾身不会倾心相待’,全都是鬼话!”他扼住她纤细的雪颈。
“皇上……不要……”云清晓感受到他的五指急剧收紧,窒息感越来越强烈。
“竟敢欺骗朕!不知好歹的女人!”
燕天绝的脸膛怒色狂涌,像一头被激怒了的猛狮,左手扯开她腰间的衣带。
她惊骇万分,双手胡乱地抓他、打他。
暗寂的夜,响起丝裂的声响,异常清晰。
云清晓忽然低头,在他的胳膊狠狠地咬下去,就像一只野猫,用锋利的牙齿咬。
他僵住了,尖锐的痛意好似一桶冰冷的水从头顶浇下来,令他清醒了些。
趁此良机,她推开这座高山,跌跌撞撞地逃跑。
呆了半晌,燕天绝撩起广袂,月色的抚摸下,右臂上现出两排清晰的牙印,淡淡的血色显示了方才她那一咬是多么用力。
衣衫裂了,不能再回宴饮大殿,云清晓来到宫门处等风无极。
回左相府的这一路,风无极双目轻阖,似在假寐。
她心中惴惴,也不知他是否瞧见她破了的衣衫。
回到涵青苑,她正要回寝房,听见一道冰寒刺人的声音:“过来伺候。”
备好热水,云清晓温顺地伺候他沐浴,尽力不激怒他。
在致远堂那次,是惊鸿一瞥,这次,她从头到尾涨红了脸,不敢看他修长紧致的身躯。
风无极披了雪白中单,坐下饮茶,云清晓见下人收拾好屋子退出去,便也想退出去。
“夫君还未就寝,侍妾岂能歇息?”
他云淡风清地说道,与这良辰美景很是契合。
她使出装傻这一招,“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云侍郎的女儿,不至于这么蠢笨吧。”他坐在寝榻上,姿态悠闲。
“若大人想要人侍寝,我去传话,四夫人,还是五夫人?”云清晓道。
“既是如此,明日一早我便差人送你回侍郎府,你父亲看了休书,自然明白你这个好女儿做了什么事。”风无极语声轻淡,却不容许旁人质疑他的决定。
她咬唇,走到他跟前。
他强要她侍寝,那么,他必定知道了皇上对她的特殊心意,知道了皇上不会轻易罢手。
或者,在紫宸殿皇上发酒疯的那一幕,风无极看见了?
陡然,风无极拽她坐在腿上,禁锢着她的身,“想为皇上守身如玉?”
这双蓄满了冰水的俊眸,目光冰寒彻骨。
云清晓的脑筋急速运转,“府里有那么多千娇百媚的夫人,又何必在意一个不解风情的?”
“爬过龙榻,就瞧不上我这寝榻了?”他的虎口掐着她的下巴,拇指和食指捏着她的双颊,“想飞进宫中成凤凰?”
风无极的语气邪戾十足,可见他的怒火已烧到了头顶。
虽然很疼,但她没有求饶。
“我并没有非分之想,只想在府里平安终老,恳请大人成全。”
“我为何要成全你?”
“能让我心甘情愿交付身心的,不是大人,也不是皇上,而是心无旁骛、身无旁人的男子。虽然我无法违背父亲的意思,但我会坚持自己的心。即使大人勉强我,我也不会轻易就范。”
云清晓语声轻柔,一双莹莹的杏眸闪现坚定的神采。
风无极有点错愕。
世间男子,哪个不是妻妾成群?她疯了不成?
不过,她这想法有点意思,这傲骨也令人刮目相看。
他犀利的目光直射她的眸,穿透了她的心,“照你这么说,皇上也不能打动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