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天绝摸她的头,语声低沉而宠溺,“朕信你。”
她“嗯”了一声,闷闷的,心里不再忐忑。
只要皇上信自己,睿王再怎么逼迫,她也无所畏惧。
“你放心,朕会想个法子让皇弟罢手。”燕天绝抬起她的小脸,微微一笑,“朕一直都知道,你心中只有朕。”
“嗯。”云清晓眸光盈盈,“皇上,若有一日,我不当心做错了事,你会不会处置我?”
“不当心,便是无意的,朕不会处置你。”
“谢皇上。”
她搂住他的身躯,寻了个舒服的位置,侧头靠着,安心地闭眼。
半晌,她退出寝殿,回到浮翠阁。
风无极站在寝房里朝她招手,云清晓进去,问:“大人有何吩咐?”
“睿王志在必得,不会善罢甘休。”想起刚才她那否认的模样,他倒是有点赞赏。
“那又如何?”她含笑反问。
“你不担心吗?”
“担心。”
“你让那个胡姬离开,我可以帮你。”
云清晓徐徐一笑,“大人说这个话不嫌太晚了吗?大人,过了这村就没那店了。”
风无极看着她出去,眉头紧起来。
这晚,服侍他沐浴的宫人便是洛含羽。他冷冷勾唇,“你去伺候夫人,往后我这里不必来伺候。”
她低着头,双腮红得像熟透了水蜜桃,“夫人嘱咐奴婢要好好服侍大人。”
“也罢。你去煮两碗面,一碗给夫人。”
“……”她唯有默默退下。
风无极打发了她,气息不稳。
云黛为什么非要让这个胡姬服侍自己?
云清晓正要就寝,却见洛含羽端来一碗香喷喷的汤面。
问过之后,她才知道洛含羽被风无极支开了。她说:“你初来乍到,也不急。夜深了,你去歇着吧。”
云清晓本就不饿,吃了几口面,便躺下了。
夜半时分,她从睡梦中苏醒,迷迷糊糊地看见寝榻边好像有一道黑影。当即,像有一桶冰水浇下来,她心神一凛,清醒过来,惊慌地坐起身,睁大眼瞪着燕天彻。
黑暗中,燕天彻的五官模糊一片,唯有一双眼眸亮晶晶的,芒色似要吞噬人。
“王爷再不走,我大声喊人了。”云清晓定了定神。
“你不是说你与本王清清白白吗?”他靠近她,眸光嗜血,“今晚之后,会不会还是清清白白呢?”
云清晓扬声大喊,他的大手奇快地捂住她的嘴,她的喊声变成了“呜呜”声。
燕天彻欺身近前,不防她一掌劈来,他轻而易举地扣住她的右手。下一瞬,银光一闪,逼退了浓重的黑暗,寒了他的眉宇――短刀横在他的颈间。
早在她劈来一掌时,她的左手就从枕下摸出藏着的短刀。
他松了手,正襟危坐。
“王爷再动一下,休怪我不客气!”云清晓雪瓷般的眉目寒气逼人。
“本王不动便是。”
其实,以她粗劣的身手,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夺了她手里的短刀。
昏暗的光影里,燕天彻的眼眸点缀着邪狂的光,“防得了一时,防不了一世。”
“滚!”
云清晓怒斥。
他站起身,离去之前还摸了一把她的脸颊。
她气得咬牙,辗转反侧良久才睡着。
在云清晓的观察下,洛含羽还真有一股子韧劲。
每次去风无极跟前伺候,她都被撵出来。她非但不觉得被羞辱了,反而越挫越勇,尽心尽力地伺候主子。云清晓不知她是脸皮厚还是怎么的,只能说,她对风无极的心意太强大了。
数次下来,风无极无计可施,有时候也接受了洛含羽的服侍。
各国已在准备回去的行程,燕国的宫人也在准备行李。
原本,楚玄墨是要先行回洛阳的,但念在东楚皇帝中毒未愈,燕天绝让他多留几日,与大队人马一起回洛阳。
启程的前一日,洛含羽为云清晓整理好行礼、物件,云清晓问:“你真的想去洛阳?不后悔?”
洛含羽郑重地点头。
“我必须告诉你,或许你付出了所有,也未必能得到你想要的。”云清晓严肃地提醒。
“奴婢明白。”洛含羽秀眸一颤,眸光却坚定无比。
“你喜欢大人?”
洛含羽惊愕地定住了眸,唇瓣动了动,想说点儿什么,却说不出来。
云清晓告诫道:“你有什么心思,我不管,但大人最不喜耍小聪明、背地里搞小动作,你好自为之。”
洛含羽白皙的脸上布满了惧色,“奴婢谨记,谢夫人提点。”
待她出去,云清晓检查了一遍行装,一个宫人来报,楚大皇子在前方游廊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