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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母平时不会轻易通过touch联系我,他们怕干扰了我的课堂使用。 .所以只要我在合理的时间内购得touch,登录上自己的账号,他们应该不会察觉到异样。离校信息是会告知家长们离校原因的,即使他们因为看见我提前离校而马上联系我,我也可以借口说因为腹痛难忍、疲惫不堪什么的,蒙混过关。
一切就绪,断而敢行。
手握现金、拿到病假条的我,雀跃得好像已经看见救赎的曙光,瞬间又发觉了自己喜形于色,深吸了一口气才把这股得意劲儿压了下去,稍稍放缓了几乎蹦跶起来的脚步,免得在别人的面前露了破绽。
我还是表现出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保持着这个鬼样子,一直到完全离开学校范围,才挺直腰杆重新做个人样。我加快脚步,以最快的速度来到离学校最近的电子产品二手市场。
我以为会看到的是一个黯淡无光、鱼龙混杂的场景,然而这个二手市场倒是不太符合我的想象,灯火通明,几乎能照得每个人脸上的细纹都一清二楚,大概是为了方便买卖双方验货,反正给我的第一印象还不错,明亮的灯光有种“光明正大”的既视感。我在来之前还特意查过,二手市场都是有严格的进出检查的,一经发现买卖被盗物件,是会被吊销营业执照的,至少能保证不会有来路不明的东西,买卖双方没有法律上的风险。
可能这个点不是什么交易高峰时间段,客人寥寥无几,很多摊主们都慵懒地半休息着。所到之处,他们打量我的眼光大多有些狐疑,偶尔有个别人会问我需要点什么,也并不很热情,大概觉得一个学生不是二手产品的主要消费者。
在一位摊主主动开口后,我试探地说出我的目标。.他看我回应了,眼中的散漫顿时收敛,马上回道“有的有的”,一边招手让我靠近,转身从旁边的货架上拿出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有几个新旧不一的touch,他示意我随意挑选。
我拿起来看了看,好几个touch的成色都挺新的,我随意选了个看着顺眼的,询问价钱。我看着他的眼睛快速地将我从头扫了一遍,稍停顿,报出了一个价钱。
我心里冷笑一声,这价钱与新的对比只少了不到20,作为二手的开价也太高了。但我没有太大时间消磨,一咬牙,张口说出一个与我现金差不多的数。却没想到人家直接摇头加摆手,直说“卖不了卖不了”,作势就要将货物收回。
我一时间可尴尬了,出师不利,他的举动让我差点怀疑自己的预计,但转过来一想,这也许就是想抬价的戏码而已。这么一琢磨,心态稍稍放平了些,摊位这么多,大不了换一家问,总有人愿意交易的。
然而我一圈转下来,开价竟然都差不多,多磨几句也一点也不肯降价,仿佛行价就是这样的,又或者他们暗中合计,即便是真的,我也无可奈何。
我一口气堵在喉咙,最关键的步骤遇到了挫败,时间不断流逝,我开始着急起来,勉强维持表面的镇定。那些摊主都不再主动招呼我,不约而同地围观,不动声色、似笑非笑的表情,像极了在等待猎物放弃挣扎的围猎人。
逗留在此的时间已经超过原先的预计,我暂时退出二手市场,在门外踌躇。不是我非得要砍价,而是我手上的钱就只有这么多,只要东西能用、不至于太脏太旧,我全部支付出去也是可以接受的。可摊位都一一相邻,在灯火通明的大厅里,总觉得他们互相在打眼色,谁都不愿意做打破规则的那个,我根本无计可施。.
这时,旁边消防通道里走出来一名男子,上身穿着一件灰色的连帽衫,双手揣在身前的口袋里,帽子的阴影下几乎看不清他的眉眼。察觉到他正向我走来,我顿时警觉起来,但想了想,光天化日之下应该不至于对我直接抢劫吧,所以我也没有立即走开,只是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走到离我大概还有一米的距离停下,开门见山的问我是不是想买touch。我正愁无处购买,一听他这话,马上抬头看着他。
男子表示他有一只touch想出手,价钱可以谈。他看我警惕,也不需要我开口问,径自就解释自己换了上周新发行的型号,这个是自己旧的,说什么闲置着怪可惜的,说罢拿出touch摊在手上给我展示。
我看了一眼他手里的设备,确实很新,比我刚刚在二手市场里面看到的都要好一些。刚刚那些货色我都给不起了,这个可能会更高。他大概认为我比较羞涩,多次提到价钱可以商量,让我说个价格。
我迟疑了一下,把我现金的总额说了,听完他就皱眉,我赶紧又补充说,这是我全部的钱了,我真的没有了。
他似乎在考虑,并没有直接拒绝。我仿佛找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已经顾不上什么颜面了,死磨硬泡的,看着他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同意交易。
我已经被前面来来回回的拉扯磨得失去了冷静,时间也在不断给我施压,再耗下去回家就不好解释路上的拖延了。
我马上拿出我所有的现金,一手将钱递过去,一手几乎是从他手上夺走了touch,焦急地看着他清点完,确认成交之后我立即离去,边走边将touch戴上,生怕他会反悔。
时间已经比预期超过大半个小时了,我急急忙忙的,小跑着赶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