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出了皇宫,想到刚回京正调养身子的三弟唐赟,唐钰正待命人转向去往安王府,却只见远远地一个丫环模样的人匆匆走来。
那丫环垂首低眉走得近了,诚惶诚恐扑通一声跪在唐钰马前说道,“奴婢拜见王爷!奴婢如意,乃白将军府中小姐的贴身丫头,小姐有一封书信,吩咐奴婢务必交到王爷手中。”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双手举过头顶。
站立一旁的沙北上前接过信递与唐钰,那丫环则慌慌地爬起来福身说一句“奴婢告退”便退到一旁转身疾步走了。
“王爷,”沙北看一眼已走远的身影,转头挤眉弄眼笑说道,“白家小姐的亲笔信,看来有好事啊。。。。。。”
唐钰挑眉瞪他一眼,沙北迅即收口住声。
展开书信,里面竟密密麻麻写满两页纸,大意是早已仰慕王爷,自从得知王爷与西辽国公主许下婚约,心中万分怅苦,近日忧思成疾,请王爷今晚务必到飞柳桥旁一会。
书信上的字娟秀整洁,言辞恳切情急,看得出白家小姐为情所困,竟是半分都顾不得大家闺秀的颜面与矜持了。
收了书信,唐钰略为沉吟吩咐沙南沙北道,“我先去趟安王府,你们兄弟二人即刻回府收拾行装,今日过了晌午便出发去西辽。”
“。。。。。。“沙北看一眼沙南又看着唐钰道,”王爷,咱也不必这么急吧?“
不待唐钰出声,一旁的沙南早已伸手重重敲了沙北一记爆栗,”王爷说怎地就是怎地!你小子就是话多!“
。。。。。。。
安王府。
唐钰在门口下马时,一眼瞥见府旁巷中停了一辆华丽轿辇。果然,进了府由府中丫环领着到了后院,只见一间房门外站着两个身着宫服的婢女。
听到下人报信王爷来访,安王爷唐赟与惠妃齐齐迎了出来。
原来,惠妃得知儿子身体有恙,虽已痊愈,但到底心中挂念着,故而今日借着出宫到沁元寺敬香的时机前来府中探望。
三人一阵寒暄,重回屋内坐定。
此时已有下人为唐钰呈上一杯热茶,那茶汤色清亮,闻着香飘四溢。唐钰呷了一口,赞道,”果然好茶!“
“此乃前些****随二哥去夷陵县时,二哥出去办事,我闲着无事在那金桔集会上一个茶商处购得,”唐赟笑着说道,“那茶商要价五十文,梅姑娘在一旁竟还价到三十文呢!”
唐赟大病初愈,面色虽透着苍白,但此刻眉宇中自然流露出一抹飞扬神采。
“梅姑娘?”惠妃疑惑问道,“方才听你说到此番出京城的一些云游趣闻,你亦提到过什么梅姑娘宁姑娘的,她们是甚么人?莫非信王爷也认识她们?”
说着她将目光转向唐钰。
从前几年开始,这位惠妃便开始操心儿子的婚事。唐赟模样俊秀飘逸,只要他自己觅得中意之人,惠妃自会寻个皇上心情大好之机在一旁推波助澜,此事落定应无疑议。
但她挨个征询过唐赟对京城众官家小姐的印象,竟无一能入他眼者。儿子生性淡泊幽远,他摆明一副宁缺毋滥的态度,做娘亲的再急亦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