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崖峰虽固若金汤,但如今快到最关键的收获时节,万万大意不得,玉若姑娘听声辨气的功力高深,若有风吹草动玉若姑娘定能及时察觉。”
杜玉若自从入了魔山,雷啸川待其不薄,且言语中总是客气三分,杜玉若自然亦是十分受用,欣然领命而去。
“司马烈,”雷啸川又转头说道,“你以前是否与天山派的瞿冲林有些交情?”
瞿冲林是天山上略有声名的弟子,亦受掌门谢树正赏识,在天山派仅次于赵丹阳。此人在入天山派前就与司马烈相识。
司马烈听雷啸川突发此问,不解道,“在下与瞿冲林相识多年,私底下有些交情,不知大鼎司何出此问?”
“那谢树正老奸巨滑,一向是墙头草作派,如今江湖中蓄势待发,你此番去会一会瞿冲林,探探他天山派的动静。”
雷啸川抚颔沉吟,“你此去可晓以厉害,若探得谢树正有摇摆之意,你便即刻回来我再亲自去一趟天山。”
五大门派中铁峰与梅汝镇乃多年至交,故而仙山与流香岛向来亦是互通有无,若一旦江湖势起,这两大门派必定是同仇敌忾。现如今只剩下天山一派呈中立之势,雷啸川自然亦会全力争取。
得了令的司马烈亦转身出了聚龙厅,雷啸川这才看着一直沉默不语的谢秋水道,”秋水师妹,方才见你一直沉郁寡言,是否心中有甚么不快?‘
谢秋水这才抬眉看他一眼道,“师兄,昨日又有一名弟子因服用黑金丸猝然经脉俱断,秋水有些担心。。。。。。。”
雷啸川闻言略一怔,遂面目凝肃道,“要成为我魔山弟子,须经得起炼狱般的磨练,如此弱不经风的身子骨,断不可成为我魔山一员!”
“。。。。。。”谢秋水蹙眉欲言又止,“这已是第三名弟子了,秋水担心会引起派内恐慌。”
“甚么恐慌?妇人之仁!”雷啸川沉了脸道,“修习功法,伤身断骨乃常事,你如此心性软弱寡断,如何教我放心,又如何教病中的师父能安心调养?”
谢秋水垂首不语,半晌才道,“方才你说起师父,昨日我才去看他,他老人家已是病态龙钟,喉咙里连声都已发不出,这可如何是好?”
说着,她眸中已有了隐隐泪光。
自从师父雷风云染了怪疾,起初便是不能行动口不能语,但尚能呀呀出声,但如今时日一长连声亦发不出了,教谢秋水想想便悲从中来。
雷啸川双眉紧蹙,捺着性子道,“师父他老人家如此境况,你我都爱莫能助,前几****命人重新替师父调配了药方,看此次能否有所挽转。”
见谢秋水依旧垂首不语,雷啸川起身下了台阶,走到近前轻声道,“师妹,前些时日我不在山上,让你受累了。。。。。。”
这时,忽听厅下有人报传,“报大鼎司,黑风顶药师求见!”
这魔山有一处绝崖名为黑风顶,顶上只住了一位药师。那药师终年只在黑风顶上修丹炼药,极少在众人面前现身,每次来聚龙厅雷啸川亦只是单独见他。
谢秋水听闻报传,遂转身往外走。
一名黑衣劲装的弟子领着一名身着藏青衣衫、头顶蓑笠的药师迎面而来,谢秋水心中想起方才师兄雷啸川的话,冷眼斜睨那药师一眼,蓦地心中一动脚步不由放缓,走出聚龙厅后却悄无声息隐匿于一根石柱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