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天色尚早,还只是蒙蒙亮。她纵身一跃上了房顶,在昨夜那个黑影站立之处四周细细查看。
终于,她在一处瓦片下面发现一小撮白色粉末。她小心掂起细嗅,心中微微一动。
虽经了露水,但这粉末仍有细微香气,且梅月阁心中立即断定,这粉末与当初杜玉若在仙山之下欲加害宁青竹的毒物竟为同一物!
当初父亲就曾说过,此物极为狠毒,中招者非死即残,稍有不慎便会危及生命。昨夜那人分明是欲置自己于死地,可为何自己昨夜中了此毒,竟还能好端端生还?
还有,那人一掌将自己拍昏后又发生了甚么,为何自己竟能毫发无损?
天色渐亮,这一身夜行衣太招眼,梅月阁虽心中疑虑重重,却亦来不及细想,只得立即赶回自己落脚的客栈。
待她换了装扮,再在罗水县境内四处查找时,却再亦找不到那二人的身影。
。。。。。。。
清风楼后院。
月儿姐姐杳无音讯,宁青竹自从昨日回来后一直心中挂念。她正欲召唤凤雉来传信时,前院报传梅月阁到访。
姐妹一见面,宁青竹便追问她此行始末。
梅月阁粗略大概讲了前后经过,宁青竹亦觉有些蹊跷———
“若真如你所讲,那人应是先用毒针伤了你,之后又给你服了解药。。。。。。可那人为何这般前后矛盾?”
梅月阁默然不语。
那天夜里也怪自己一时大意,只顾将心神放在察看屋内动静,竟丝毫不曾察觉到有人靠近自己,才教那人有机可乘。
中毒之后她不光是神经麻痹,就连视线亦是渐渐模糊的,故而那人的模样不曾瞧个真切。
蓦地,梅月阁眼中一亮,“莫非。。。。。。”
“姐姐,你是想到了甚么?”想到唐钰说过的话,宁青竹问道,“莫非那人是。。。。。。”
梅月阁沉吟半晌,眸中寒光掠过,“若我不曾猜错的话,那人应该就是逆贼余修寒!”
那天夜里,她中毒之后分明瞧见那个黑影是直奔自己而去,但她出声发问后他便止步不前。许是从声音听出她的身份,方才又给她服了解药救了她的性命。
若那人正是余修寒,或许他叛离了流香岛,胸中惭愧,此番所为便能说得通。
可余修寒才二十出头年纪,而她尾随那二人一路,头戴竹笠的男子形容沧桑似年近四旬,这年岁分明又相差太远。。。。。。
听闻此言,宁青竹亦默然,半晌后她蓦地抬首道,“姐姐,方才你说你当时醒来时面上的黑巾被人扯掉了?”
“嗯。”梅月阁点头。
“既如此,”宁青竹说道,“无论那人究竟是否余修寒,有一点可断定的是,他定是认得姐姐你的,否则不会给你服解药。
且此人是余修寒的可能性极大,因他知晓流香岛全力四处找寻他,故而拿竹笠遮面,至于姐姐说的他形容苍老,亦有可能是因他易容之故,你此番不也是几度换装易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