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
秋夜的风寒意渐重,宁青竹正欲熄灯入睡,忽听得院内一声响。
那声响夹杂在萧萧风声中略显沉闷,宁青竹听了个真切,当即翻身下榻出门查看。
夜色朦胧,除了耳边的风声,院内并无异常。
宁青竹立在暗处,隐约见院墙高处有一黑影蠢蠢欲动。她心中一动随手摸了一块锥形石头,不动声色来到院中,猛地扬手间石头飞向墙头。
她出手的速度疾如闪电,且那石头形状嶙峋,若是被击中必定非死即伤。
果然,墙头传来一声痛苦的闷哼,随即一团黑影从墙头滚落,落地时又是一声闷响。
“你是何人?”冷冷的质问从头顶落下,一把寒光闪闪的剑抵在来人颈间。
那人身着黑色夜行衣,且黑布蒙面,根本无法辨识。面对宁青竹质问,那人亦并不作答,却只是拿右手紧紧握住左臂,那情形似受伤不浅。
“再问你一遍,你是何人?为何夜闯我清风楼?”宁青竹手中加了一分力,剑刃已刺入对方颈部。
那人定是疼痛难耐,不经意间口中逸出一声强忍的呻吟声。
宁青竹蓦地一惊,手中长剑迅即抽回。
“你是。。。。。。”她略作犹豫,“信王爷?”
来人终于开口道,“小竹,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行刺本王?”
声音低沉熟悉,果真是信王唐钰!
宁青竹先是一惊,继而反唇相讥,“堂堂王爷,竟会半夜三更爬人墙头,传出去怕是要教人笑掉大牙!”
声音带了一丝怒气,宁青竹还是立在当地,不相信他真的会受伤,“快起来!别躺在地上装模作样了!”
唐钰苦笑,“你以为本王是那种装模作样的人么?”
说话间,宁青竹已在夜风中嗅到了一丝血腥味,她这才扔下剑赶紧将唐钰扶起来。
进了屋子,借着烛光,宁青竹忍不住心中一紧。
只见唐钰左边胳膊衣衫破开,血肉模糊,颈间亦有一处伤口,殷红的鲜血渗透了领口处衣衫。
“你。。。。。。你这是怎么了?”宁青竹失声问道。
“怎么了?”唐钰幽幽看他一眼,“还不是方才拜你所赐。”
莫非。。。。。。方才那块锥形石头当真伤到了他的胳膊?而自己手中的长剑又刺伤了他的颈部?
宁青竹怔在当地,不敢置信。
暂且不论这颈间的剑伤,此人功力何等高深,怎会躲不过自己方才的暗器?
虽心中万般疑惑,但眼前的事实教她不得不登时心生愧意,赶紧手忙脚乱地打来清水帮其清洗伤口。
唐钰躺在榻上双眉紧蹙,一副痛苦万状的模样。
许是因为心怀愧意,宁青竹只管帮他清洗、包扎伤口,却是埋着头一声不吭。
终于,她忍不住开口问道,”方才你为何不躲开?“
唐钰勾唇笑道,”心有杂念,躲避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