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厢房内,榻上的唐钰面色阴沉一语不发。
侍立两旁的丫环面色灰白,大气亦不敢出一口。
一向待人温和的王爷今晚如吃错了药一般,动不动便发脾气,吓得她们束手无策。
这时门帘掀动,宁青竹一步踏了进来。
两名丫环如得大赦,赶紧福一福身退了出去。
见到宁青竹,唐钰的眸中掠过一丝亮光,但面色依旧阴沉,“这一晚上你去了何处?”
短短一句话,冷淡且带了一丝质问的语气,完全不似平常。
宁青竹不告而去自知心中有愧,遂并不以为意,平静答道,“去了同仁堂。”
“去同仁堂干甚么?”唐钰紧盯着她。
被他这般一追问,宁青竹心头登时无名火起,“王爷,青竹好像并非你府中的丫环,不会连最起码的出行自由都没有吧?”
烛光下,那张肤若凝脂的面孔渐渐漫上一层冰寒的冷意。
哪知唐钰亦丝毫不肯退让,“本王问你,去那里干甚么?”
许是因为激动身子又未完全康复,他的面色变得潮红一连咳嗽数声。宁青竹见状,只得强按心中怒气答,“去见月儿姐姐。”
“纯粹满口胡言!”唐钰蓦地抬头大吼,眸光充满愤怒,“你分明是去见赵丹阳!”
晚间一直不见宁青竹,秋月称其有事出去了,他便命沙南出府去找。
后来沙南回来复命说,青竹姑娘去了同仁堂。答话时沙南神色有些欲言又止。
追问之下,沙南才吞吞吐吐称赵丹阳亦在同仁堂内。
赵丹阳对宁青竹一直心中爱慕,唐钰早就知晓。如今得知二人竟在同仁堂内相会,唐钰当即便怒火中烧摔了当晚的汤药。
府中一众下人不知所以,一个个吓得战战兢兢。重新熬来的汤药搁在一旁的案几上,冷了又热,热了又冷,他一口亦不曾服下。
此刻宁青竹闭口不提赵丹阳,唐钰愈发心中恼怒,以为她是刻意隐瞒避重就轻。
见他勃然大怒提到赵丹阳,宁青竹方才明白过来,这位王爷究竟因何一反常态。
瞧一眼一旁冷掉的汤药,再看他紧绷的面孔,宁青竹不觉心中又气又好笑。
“你所言不假,我正是去同仁堂见了赵丹阳。”她遂干脆爽快说道。
“。。。。。。”唐钰冷冷盯着她,“为何见他?”
“回答他一个问题。”
“甚么问题?”
宁青竹望着他说道,”他问我对其心意如何。“
”你。。。。。。“唐钰喉头一紧,”作何答复?“
宁青竹并未作答,而是端起案几上的汤药到门外吩咐丫环拿去重新热一热。
”小竹,“唐钰急道,”你如何回答他的?“
宁青竹回身在榻前站定,这才不紧不忙一字一顿,”如你所愿。“
唐钰先是一愣,继而徐徐展颜,”小竹,当真?“